橘花凋落之前
只不过这样大的法杖似乎已经不符合潮流了,在人类地界上居住着的巫师,都是用着短小便捷的魔杖的,只有年龄大一些的巫师才会用这样高大笨拙的法杖。
想着想着,叶杏已经踏进了巫师的建筑群范围内,刚一进来,塞西就立刻转身,再次使用法杖催动旋风将带进来的粉末吹开,这才算是彻底完成程序。
“有些麻烦,谛下不要介意。”
叶杏点了点头,转眼就被巫师的部落建筑群所吸引了,果然另有一番风格,尖顶小屋的颜色各不相同,但色调统一,看上去有些发旧,藤蔓很多,不同程度的爬满在墙上,相比于波塞亚和西弗尔的建筑平添了一些古老和神秘感的感觉。
进到部落之后,周围的天空就干净了不少,依稀可以看见天空原本的色彩。周围静悄悄的,两旁的尖顶屋子都紧紧闭合着,走了这一路也没有见到其他的巫师。
塞西在一间屋子前停留,打开低矮围栏邀请她进去,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草药,看上去也算是生机勃勃。
“这是我的住所,您的住所我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这段时间都待在这里。”
塞西这样说着,又推开里屋的门,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交到她手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谢谢。”
叶杏朝他道谢,视线却忍不住被塞西的住所所吸引。
和她曾经见过的巫师店内的风格很像,塞西屋子里也是那种复古繁杂的美感。屋子里最多的就要属架子,漆成油棕色,堆堆挤挤地摆上许多的不认识魔药瓶和书籍,两把用作飞行的扫帚堆在墙角,看上去并不是经常使用的样子。
同色的桌子上也是一样的,水晶宝石,敞口的魔药瓶,还有晒干的草药都一齐堆放在上面,屋子里还点着好闻的草药熏香,放在木架上的贝壳里,用透明的器具罩着,幽幽地燃着,熏浸着屋里。
要说和其他巫师不一样的地方,叶杏的视线粘在墙上,有些挪不动。
一整面墙上,全都是用相框封裱起来的蝴蝶标本,蝴蝶的品种各不相同,但却每一只都像是褪了色一样暗淡无光,即使这样,在昏暗屋子里给人的观感也依旧十分震撼。
塞西见她感兴趣,很是大方地引着叶杏进来为她介绍着这面蝴蝶墙的由来。
“在西弗尔的时候,谛下也见过我失态的样子,蝴蝶是我用来治疗的用具,我在治疗的时候被打断,所以才会出现失控的行为,差点伤了谛下。”
叶杏有些羞愧,其实真要论起来,这件事得怪她的来着,要不是他打扰塞西,也不会让他那个样子。
赛西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一边去,从角落里取出一只玻璃瓶,玻璃瓶里躺着一只已经死去的蝴蝶。
“哎呀,这是当时的那只吗?”
叶杏觉得有些眼熟,红色的蝴蝶,似乎就是是当时吸食塞西血液被她撞见的那只。
“没错,只是它并没有发挥最完整的作用,倒是有些可惜。”
塞西将那只红蝴蝶从玻璃瓶中倒出来,死去的蝴蝶翅膀已经合了起来,就这么孤零零倒在地上。
“谛下,请等我一下。”
塞西这么说着,转身去一旁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取出一包器具来,他冲着叶杏笑了笑,坐回到桌子前,将器具全部摆开,像是在表演一般。
“毕竟是为了维持我的生命而死亡的,总得给它们多一些存在的时间。”
蝴蝶的寿命很短,即使不被塞西用来维持生命也会很快死亡,塞西用镊子将红蝴蝶的翅膀打开,这只有些特殊,一边是和墙上的蝴蝶一样褪了色的暗红,另一边则是生时的鲜红。
塞西将蝴蝶放在软板上,用半透明的纸压着蝴蝶的双翅,抽出小盒子里装着的虫针来,沿着蝴蝶的形状将其固定住。
他审视着自己的作品,又召唤出法杖来,法杖中的黑色蝴蝶飞了出来,在红蝴蝶面前扇动着翅膀,又随之飞回法杖中。
“完成了。”
塞西露出笑颜,将已经风干的红色蝴蝶小心翼翼地取出,将其放置在相框中,在蝴蝶墙上为它寻找了一个位置,挂了上去。
蝴蝶那一半鲜红的翅膀在满墙的暗色调中十分显眼,虽然有些不和谐,但是塞西看上去并不在意的样子。
叶杏的目光落在他法杖中寄宿的那只蝴蝶上,因为和塞西很相似的缘故,叶杏对它格外感兴趣。
“您想知道这种蝴蝶的名字?抱歉,其实我并不太清除。”
出乎意料地,塞西摇了摇头。
“法杖中的蝴蝶是虚构的假象,我从未真正见过这种蝴蝶,幼虫倒是养过不少,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从未活到过羽化的时候。”
塞西很喜欢付诸实际行动,他出了门一趟,为叶杏带回来一只法杖蝴蝶的幼虫,叶杏只看了一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么大的一只毛毛虫,浑身青绿色,就那么躺在塞西手上,头顶的黑色花纹像是眼睛,看它一眼就立刻吐出红色蛇舌样的腺体,看起来很是唬人。
塞西很识趣的将它收了起来,在谈及这种蝴蝶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闻。
“据说如果能够看见这种蝴蝶羽化的话,无论做错什么事情,都能够得到神明的宽恕。”
这传闻倒是有些意思,想来也是为了犯错的人寻找的心理安慰,毕竟连塞西都没有见过这种蝴蝶的话,又有谁能得到所谓的神明的宽恕呢。
“神明本人都没有见过这种蝴蝶羽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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