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踏进院子起,别说临溪闻到了,明州也闻到了,这飘来的饭菜香味,有些熟悉,同他们在三峡湾时很像。
宗枭就跟在他们身后,适时地解释道:“是我做的。”
一大一小齐齐回头,宗枭说:“在去接你前,我便做好了,用灵力一直温着等你们回来。”
明州看着他,慢慢皱起眉头,并不想接受宗枭此举。
而临溪,在三峡湾的时候,就没少吃宗枭做的饭菜,明州在厨艺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而宗枭则与他恰恰相反。
明明是声名在外,谈之色变的大魔头,竟会在厨艺方面极有天赋,起初还只是能刚刚入口,不过两三次实践下来,竟这般精通了。
明州想要拒绝,但旁边的临溪,口水都流下来了,拉住明州的小手也收紧了些,仰起头问明州,“爹爹,能吃吗?”
分明是在征求明州的意见,但临溪这扑闪扑闪仿佛在放光的大眼睛,以及流下来的口水,实在叫明州无语凝噎。
宗枭心情大好,心想这小崽子倒是个识货的。
明州被临溪这眼神盯得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宗枭就在身后,叫他骑虎难下,最后只能丢下一句,“随便你吧,我不吃。”
他做不到这样自私,临溪想吃,总不能拦着孩子不让。
明州当然能说自己去厨房重新给他做一份,但平心而论,叫临溪放弃宗枭做的一桌子菜,吃自己烹饪的没滋没味食物,这同虐待孩子,有何区别。
最好的方式,是假装没看见。
临溪没那么聪慧,听不出明州话里的不高兴,小馋猫般已经自己往椅子上爬了。
明州走了,似乎有些不高兴,宗枭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突然,临溪又对着宗枭道:“可以抱吗?”
宗枭没明白是何意,转头去瞧,原来是临溪个子不够高,而椅子太高了,不太方便爬上去。
倒不是真爬不上去,就是之前爬的时候没注意,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磕破了皮,疼的临溪哇哇大哭,之后每次都要明州抱他上去。
一是之前的经历让他有些阴影,二是能顺便朝着明州撒娇。
可眼下,爹爹走了,临溪只能求助于留下的宗枭。
宗枭缺失了他的成长,难得拥有一个强者父亲,怎么可能不愿意亲近呢?
但宗枭听见他的话后,只是将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加深了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烦。
他一身玄色,加上冰冷的神情,高大的身躯,在临溪看来是有点怕的。
宗枭没有说话,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临溪便闭上嘴,自己往上爬了。
宗枭不会惯孩子,他觉得临溪的弱小举动是故意套明州亲近的小花招,他并不想自己的幼崽是懦弱的废物。
没管临溪,径直出去找明州去了。
顿时屋内只有临溪一条小鲛人,他依旧嘴馋,肚子也饿,最后晃晃悠悠爬上椅子,乖乖吃饭,没有管两位大人的事。
明州离开屋子,半刻钟都没待到,被夜风一吹,脑子好像也跟着清醒了。
方才大意了,怎么能放任临溪单独跟宗枭相处呢?
他突然想起宗枭从前拿孩子来威胁自己的事,若是宗枭这次又故技重施,留在鲛人族的目的,只是为了趁机将临溪拐走,然后威胁自己,那......
他忙不叠又转头回去,结果刚走两步,便发现了不远处安静站着注视自己的宗枭。
明州:“......临溪呢?”
宗枭老实回答道:“出来时还在屋里,此时应当在吃饭。”
明州没有再理他,而是往回走。
宗枭就像条小尾巴,跟在明州后面,送他回去后便消失了,没有再出来惹人厌。
临溪吃得像只小花猫,明州伸手摸了摸他已经圆鼓鼓的肚皮,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吃了。
临溪倒是听话,吃饱后很快便开始犯困,明州给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带着他去睡觉。
平常像个小话痨,今日倒是睡得很快很熟。
明州警惕了大半夜,生怕宗枭有什么举动,但后半夜不知为何,最后还是给睡着了。
回来后就没睡过好觉,这一下竟睡得很沉。
翌日清晨,明州醒来时,身旁空荡荡的。
临溪不在,吓得他直接坐起身,鞋都没穿便往外跑。
刚推开门便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宗枭的声音,“姿势不对,方才说的你又忘了?”
他竟在教临溪修行,且在听见动静后,看向了光着脚的明州,最后说了句,“这孩子不爱穿鞋的举动,原来是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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