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往说得起劲,却没发现站在姜冕身后的贺恂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贺恂说:“公子,夜深露重,咱们别在这听这神棍胡说了。”
姜冕虽不信,却觉得好玩。
他摆了摆手:“钱都给出去了,怎么着也得让他多说几句。”
灵易先生听贺恂说他是神棍也不恼,依旧平静温和问太子:“不知这位公子想问什么呢?”
姜冕想了想,随口道:“就算算我的姻缘如何吧。”
灵易先生翻过姜冕的手掌,仔仔细细看着其中的纹路,半晌,才道:“公子红鸾星飘渺,恐怕姻缘忐忑。”
贺恂脸色更黑,他说:“胡言乱语。”
姜冕却让他继续说下去。
灵易先生继续说道:“公子命中有三条红线,一条在明一条在暗,还有一条虚虚掩掩尚未到显性时刻。”
姜冕觉得好笑,他之前就有美姬无数,怎么可能才三条红线。
灵易先生倒是一本正经:“在明者虚妄,在暗者离弃,倒是那尚未显性的第三条红线真心可鉴,公子不妨多等些时日。”
姜冕问:“要等多长时间?”
灵易先生摸了摸自己稀稀疏疏的长胡须,道:“多则五年少则三年。”
贺恂在后面听得心烦意乱,他理不清姜冕是否有这么多红线,只觉得这个神棍令人心烦。
“公子,这人全在胡说。”
姜冕虽不信却也不想当众让这神棍下不来台,故而什么也没说。
灵易先生这才拿起姜冕放在桌上的大块银子,他说:“公子该算得不是姻缘而是命途啊,公子命途虚幻,如镜中花水中月,真假难辨,小心到头来万事皆空。”
姜冕皱眉,他听不太懂,下意识地也不想去听,索性站起身来道声“抱歉”就带着贺恂离开了。
太子殿下对这神棍说得话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贺恂忧心忡忡,摆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来。
姜冕看了一眼贺恂,笑道:“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真怕本宫有三条红线?”
贺恂不言。
太子殿下安抚道:“别听他瞎说,若是真有红线这种东西,那本宫怕是有上百条红线才对。”
贺恂本就不信这个,他见太子宽慰自己也不好再说别的,只是紧紧地抱紧了他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与贺恂越发亲密,两人之间坦诚相待,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秘密了。
苦夏将过,天气渐渐凉了下来。
太子殿下在书房写罢一幅字,擡头看向贺恂:“老五在封地也不老实呢,听探子来报他好像在养私兵。”
贺恂帮太子殿下把墨迹吹干,道:“擅养私兵可是杀头的死罪,殿下可是要带人去查”
姜冕摇头:“穷寇莫追,况且父皇手眼通天未必不知道老五的事。”
“自从五皇子离京后,殿下您一家独大,恐怕皇上又不安心了。”
姜冕微微垂眸,似是在自嘲:“父皇确实慈爱,可他到底是帝王,我们父子之间怕是永远不得交心了。”
贺恂眼神动荡,握住了姜冕的手。
姜冕不想惹贺恂神伤,他擡头望向贺恂,说:“你我胜过莫逆之交,我合该带你正式见见齐云生和秦旌。”
贺恂心中触动,他虽不想见秦旌,却感激姜冕如此信任自己,随即答应下来。
两人挑了休沐的时候,特地请齐云生和秦旌来东宫赴宴。
姜冕本想着先提前说一声,可他与这两人的关系既是朋友又是上下级,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先把人请来再说。
齐云生和秦旌都在东宫吃过无数顿饭了,小厨房特地为他二人做了他们喜欢吃的菜品,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宴席也就摆在了院子里。
金桂飘香,伴着廊前悠长的夕阳,别有一番静谧。
秦旌为了今日赴宴特地好生打扮了一番,甚至还戴上了太子年下赏他的珊瑚手钏。
秦旌几乎是和齐云生一起到了东宫门口。
齐云生作平常打扮,他在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秦旌手上的手钏。
齐小公子忍不住奚落好友:“秦小将军不是最烦这些配饰玩意儿吗?今日怎么这么爱俏了?”
秦旌懒得搭理他:“这是殿下赏的。”
齐云生拍了拍秦旌的肩膀,颇为感慨:“秦兄实乃忠臣也!”
两人进了东宫,由宫女引着到了今日设宴的小花园。
太子殿下穿着随意,正背对着二人折桂花。
自从秦旌接手沈遇的兵权之后他几乎日日在城外练兵,算起来他也有小半年时间没见过太子殿下了。
如今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他忍不住上前,笑道:“殿下好兴致,折这些桂花做什么?”
“今年桂子生得好,正巧本宫刚学了酿桂花酒的法子,这才采来试试。”
姜冕刚好折满了一小篮,他转手将篮子放在秦旌手中,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起来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贺恂:什么神棍胡言乱语!
灵易先生(笑):破防了吧,我就说你不是他的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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