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亲父子抵背对敌
自然还是仗恃自己人多势众,没将十几个锦衣卫放在眼里。
谷梁初却放心大胆地抽了身,把奉天门交给许光去挡,自己回身而走,重往乾清宫去。
扈有辉眼睛望见他的动作心里起了大急,拼命地吼,“朔王要反!朔王要进宫城弑君!不能纵走……”
可惜他虽武艺高超,遇到的却是燕京城里最精锐的锦衣卫,虽只十数个人,一时之间也拿不下,没法顺利突入门中。
谷梁初只当他在狗吠,大步流星地过了长庭,刚刚跨进干清门,听到动静的谷梁立已经提着御刀迎了出来,见着谷梁初劈面就问,“出了什么事情?”
“启禀父皇!”谷梁初说,“扈有辉率军堵住了奉天门,非说有贼闯入宫城,要拿儿臣审问,应该是要逼宫。”
“逼宫?”谷梁立一听便很阴冷地笑,“这可真是笑话!朕的府军前卫要逼朕的宫么?他扈有辉脑子被人装了粪了,以为朕是那等孱弱之君,随便就逼得的?”
说着更往外奔。
倪彬率着一干内宦紧紧跟着。
谷梁初不及多说,一把拽住倪彬的臂,“公公缓些,怎么只有你们,别的锦衣卫呢?”
“许光都带去了!”倪彬倒似奇怪谷梁初会如此问。
谷梁初觉出宁王和冯璧安排得甚为仔细,这么半天还没见着汤强和卢极,定在哪里被堵住了。
谷梁立还没行到奉天门前,总算占了上风的府军前卫已经合力劈倒了两名锦衣卫,呼啦啦地蹿进御庭。
谷梁立清楚望见,登时怒不可遏,冲上前去左面一刀右面一刀,两下就横倒了数位军士。
他毕竟是九五之尊,莫说手上有刀,便只出来一站,寻常人等也害怕的,闯进庭的近百军士气势顿熄,缓缓后退起来。
扈有辉安心要作乱了,眼见谷梁立竟然只带了些许宦官出来,心中大喜,暗说这事成得也太容易了些,手底丝毫不停,同时嘴里大喊,“护驾!护驾!”
向后退的军士重新聚拢过来。
谷梁初再没空闲琢磨别的,连忙贴到谷梁立的身侧,与他一起砍瓜似地杀人。
谷梁立压抑数月的闷气竟在这刻得了释放,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初儿,所谓皇宫,总是要染血的地方。咱们父子上次并肩还是在南京呢,朕也不料竟有今日这一场事。”
谷梁初沉声不语,心说能笑且笑能杀且杀,“不料”这话只是哄人,回头自有笑不出的时候,更要郁闷也管不得。
掌笔史官绝不会写刚刚登基一年的新君亲提御刀肃清皇庭,他们敢记篡逆之人,哪怕其是王爷皇亲,却不敢书危急之时圣驾身边几乎没有得力的兵。
那是大国气象?
近千名锦衣卫,歇了一半还有一半,怎么只有许光领着十几个人来挡着奉天门呢?他们都去了哪儿?
谷梁初全然不知,却似不在意的,只是认真守住谷梁立的后背,倾力对付那些“护驾”的兵。
久经沙场的谷梁立也不着急,仿佛没有敌众我寡,心里有指望的,他一边津津有味地杀着人,一边还腾出空来同谷梁初说话,“初儿,朕总说你将来要继大统,可你看这皇位哪是好坐的呢?今日咱们父子若都死在这里,前面的称孤道寡又有什么意义?朕也算是足了,只你白累一场。”
“儿臣誓死追随父皇,有甚白累之处?”谷梁初似也满不在乎地道,“只恨没有准备,倒给这些东西算计着了!”
谷梁立闻言略微默了一默,而后仰天长啸了声,“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啊!”
他又狠挥健臂,杀翻了一个往上冲的府军,任那猩热血液溅在脸上,瞪圆那双又深又炯的龙目,暴喝了声,“扈有辉,朕赏识你的一身武艺,嘉之许之委以重任,你倒真混了心,胆敢弑君了吗?”
扈有辉离他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仍旧被这暴喝吓得周身一抖,还没想好怎么答对,便见汤强领着几百名锦衣卫冲了过来,心里顿时一寒——完了!
片刻之前还很意气风发的扈有辉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他带来的人不少,也都能算训练有素,但和大批赶到的锦衣卫比较起来差得还是太远了些。
永悦新帝临国只一年余,负责内城安危的锦衣卫也只千人左右,都以为这位皇上和他远远还没修建齐备的前宫后宫一样,处处都要慢慢完善。
自然有懈可击。
却不是这个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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