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冽华勾唇,“然后呢?”
听到他这样问,凌修身子一颤,头低得更低了,额间竟有些许冷汗,“方罗那愈杀愈强的心法正是起于鬼法……”
百冽华没有再言语,只是伸出两指,点在了凌修额间。
百冽华再一次出现在了山涧的石台上,而这次,在他的身旁,还有对此地风景有些茫然的凌修。
……
在万里宗最高峰的宗主殿内,一侧居处中虽空无一人,但却能听到些许流水潺潺的声音。
若有他人在此地,循声望去,就能在墙面上的一副副画之中,看到万物能动的画面。
于门后侧部,原本有着一副最漆黑的画,其中囚着一人。但如今的门后墙面上,已然空无一物。
而在另一侧的窗边画中,流水之声便从中传出。
细看,宗主与他的手下正于画中漫步……
而当被带进来的凌修看到躺在石台上的方罗后,也一脸惊愕地看向百冽华。
“凌修,你也觉得本座是被心魔附身了吗?”百冽华冷声问。
凌修听出他语调中的冰冷,再见到前方石台中如同昏死一般的方罗,突然浑身如落冰窖,单膝跪地表示臣服,“不敢。”
百冽华斜睨着脚边的凌修,“果然你也畏惧啊。罢了,这样便够了。”说着抛出一张以金墨画着的一副极其复杂的阵法图指挥凌修,“开始吧。以你精纯鬼修之力画出的此阵,成功率应该更高吧。”
“此阵是……”凌修刚问了三个字,便被迫闭嘴了,只因他看到了百冽华眼中的冷漠,与那天撕裂自己唇时如此相似,并无任何仁慈之意。
而那样的眼眸再看向石台上的方罗时,却被满溢的狂热替代。
凌修只好将自己想说之话咽下,乖乖在整个空间照画起了阵图,心里默默祈祷方罗最好有办法自救。虽然他看不懂这复杂阵图,但看如今的情形,若要再说他的主人是当真无害的,他自己都不信。
百冽华触摸着此时昏睡中的方罗的侧脸,自己有心魔吗?他不觉得。此前几次荒唐的经历他还真当是修行中的梦境,但到他如今修为,哪怕是清醒梦,亦是发展可控。梦里想做的,全是他真心想做的。
而这几天自己身上的行为差异,原来仅仅只需再捅破那层现实与虚幻的膜而已。与其说是神蛇目诱他生心魔,不如说是神蛇目为护他心,恐他承受不住自己的极端欲求而自我麻痹设了如梦如幻的一道壁。但他根本不需要这层壁来给他时间自我消化这份极端。
神蛇目给了他逃避现实的一个理由,但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所做所为便是自己由衷想做,因此神蛇目所谓的心魔劫一秒就被他勘破。
不过也好,本打算再忍一阵的,加快些进度也好。
凌修是被一道刺目金茫逼出那处空间的。他茫然看着四周熟悉的宗主宫殿,只期望两人最好不要有事。回忆那阵图,绝对是他主人自创之法,只因以他千百年来的见闻,从未见过有如此脉络严苛的阵图。
具体效用他无法勘破,但他只知道,那阵法之中,竟好似有着生死不可分割的、深至灵魂的绑连之效。
鬼王,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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