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他捂了捂胸口,为什么在自己的意识中,尊主仍旧是那样值得他尊敬,他为什么要逃?难道在他心里,尊主终究仍不是自己可以触碰的人吗?
自己可以那样利落地杀人,为何这种事会胆小到那样可悲的程度呢?明明多年来,也早已幻想过无数次了。回想着刚才的触感,剑风银罕见地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不禁又再度红了眼眸,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得寸进尺些呢?他不想再将尊主拱手让于他人!
剑风银没有意识到,若不是他内隐了情绪多年,没有被尊主发现自己的真心,否则恐怕早已没有了站在魔门尊主身旁的机会。而这样的隐藏习惯,也已经扭曲了他心中正常的抒情能力。
另一边,疯二警惕着四周,刚打算拉起地上的方罗,突然一抹白袍从天而落降在方罗另一侧,迎面的震风直将疯二掀出一个跟头,从巷头滚至了巷尾。
擡眸远远一看,竟是百冽华!他面容如极地冰霜般森寒,拉起方罗的左手便打横抱起,跃上了暗巷顶空的飞行宝船。
疯二也连忙跟上,“宗主,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谁?”
见“多余”的他攀上飞行宝船,百冽华也只是淡淡一瞥,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方罗的情况,周身泄露的化神期气势竟带着百冽华自身都好似压抑不住得可怕。
疯二这样的筑基期都只能在宝船最远的一头躲着超出自己修为的疯狂压制。宝船都因着这样沉重的压制而吱呀作响。
而在百冽华身前,跪着两个疯二看不见的黑衣兜帽人,他们低垂的兜帽中,黑烟都不敢肆意冒出。就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可怕的鬼王。
百冽华擡手朝着方罗凭空屈爪,紧接着,一道白气如同一条银蛇,从方罗的心脏处冒出,团聚在了百冽华的手心,下一瞬,则被百冽华覆手掐散。
“鬼王息怒……是魂息术,便是上次鬼王觉得应对寒毒不合适暂搁置的鬼术。”
百冽华眼中神光逼人,冷冷问道:“鬼修的术法为何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不是已经有了绝灵光耀吗?”
绝灵光耀,乃是鬼修中可以抵御大部分鬼术的罕见天阶术法。自从上次方罗中了寒毒后,百冽华就让鬼修们对方罗用了绝灵光耀,没有他的同意,鬼术绝不会出现在方罗身上。
“这……是他被别人引诱,自己对自己使下的。”鬼修说着,将那天方罗在剑风银“说闻到方罗身上的血腥味”的挑衅下,主动用了一张藏书阁的净身符的事情讲给了百冽华听,正是那时候,中了术。他们当时觉得有些异常,但无法妄下定论,如今见到这样的情况,才能确定是魂息术。
百冽华神色冷然,周身的气势几乎要将草木都冰封,“剑风银是如何学会这些鬼术的?”
“必然是他从何处对鬼修之术深入了研究。鬼修中即便有意欲玩弄生人的鬼,也不敢对鬼王的人下手。”
百冽华视线一颤,自己的人……
百冽华听这四字,莫名面容缓和了些,只是对两鬼道:“继续盯着方罗吧,以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告诉我。剑风银那边,交给我。”
说着,已然回到了万里宗的领地,带着方罗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两鬼从兜帽中伸出黑雾:“呼——还是你聪明,露一面后立马消失,又不算违抗鬼王之前的命令,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而另一边被丢下在万里宗门口的疯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百冽华,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的异常果然很大可能出在百冽华的身上,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百冽华的温和仁善性格带给人的感觉可不会像刚才那样锋芒逼人。
而这样的存在,却也不会是除百冽华之外的他人。因为沉重的锋芒,也是轻浮虚假之人装不出来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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