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躲闪着血雨,但当他们发现哪怕被血雨稍微滴上几滴,虽然身魂都莫名剧痛,但至少死不了,强行硬撑着缓了缓后,他们就几乎全部冲了出来,朝着唯一没有被血雨覆盖的方罗。
没办法啊!虽然痛得仿佛灵魂都要灼裂了,但既然想要停下此等几乎能无脑突破他们任何防御的血雨,除了攻击使术者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而只有一人,远远地孤独地站在原地,他咬紧着牙关,感受着周身如同从地狱中浮上来的寒骨的阴森煞气,一种好似极其远古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某些记忆也从最深处的恐惧匣子中窜了出来……可能正常人都觉得这只是普通的血雨,但只有他,刻骨铭心地知道,不一样的,他记得这种感觉,他有幸见过一次,只有血魂双修的人才能使出的诅咒血雨……
另一边方罗欲哭无泪,不知道他现在搞个苦肉计假装自己也是血雨的受害者还有用吗?看着所有人朝着自己袭来的画面,方罗血雨也不敢停,停了血雨,没有任何威胁,自己岂不是会被揍得更惨。
投,投降吗?方罗躲闪后退着,想着要不要把绑在大腿上的瓷石击碎。
却被自己的血雨不小心滴到烫了个激灵,是啊,怂什么怂?!被打不过就是疼一疼,能怎么的!拼了!
方罗看着面前一齐冲来的十多人,脚下身前顶着各式各样的攻击阵法与术法的光芒,哪怕中一个,可能也会生不如死。
方罗咬牙,后退一大步,手中数道雷线一齐射出。几乎是同时,第一波冲来的十人圈瞬间倒下。攻击圈直接薄了一层!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他!
“呵呵……”另一边金丹区,几个金丹修士一脸惊诧地看着身旁突然笑起的张人允。
张人允眼中划过一丝贪欲,乖戾地笑道:“我问一句,你们看他故意后退的一大步,如果不退这一步,刚才的一群人,能活几个?”
几个金丹修士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回答。
场上剩下的一波十人看着前面倒地的一圈,也是心中拔凉,甚至连血雨滴到身上都来不及去消化其中的痛。
可就在这时,方罗突然单膝着地,几滴血液从他的鼻中滴落。连血雨都骤然一停。
不好,意识都有点昏沉了,血魂雷线用太多了。方罗掐了掐自己,可就在擡眸瞬间,眼角划过一抹紫色怪光,手抵地面正要爬起躲闪,脚下却因为血液而滑了一个踉跄。
紫色怪光直接扣着他的后颈将他压在了地面,数名修士冲了上来,压住他的背与四肢。
旁边一名紫衣人,手中浮动着一个紫色光球笑看着方罗道:“你可真弱啊,连防御术法都没有吗?”
以至于刚才被击倒的还有之前被方罗莫名其妙打下擂台的修士,听到这句心里都在尖叫,你知道走到能压制他的这一步,他们云里雾里地被牺牲了多少吗?!
最上面一人迅速反应过来叫道:“快找出他的瓷石!击碎!”
方罗挣扎着,衣服都几乎要被他们撕下,一只手从背后伸进他的胸膛摸了摸发现没有就伸至下方。
正在此时,磅的一声巨响,紫衣人直接眼神呆滞,斜斜倒下,只见他的后方,出现一个眼眸一金一蓝的人。
在这个世界……乐忠于把自己瞳色变得这么古怪的,要么是妖修天生,要么就是用了曾经风靡一时的玩具易色丸的魔修了,而且大概率是魂修。
那人双拳紧握,拳头顶部都有一抹红色圆阵浮空,方才发出的脆响,也是他拳头圆阵打击紫衣人的头颅发出的声音。
方罗后颈的压制顿时消逝,所有人看着地上突然消失的人影,他们都感受到一种濒临死亡的寒意,背后冲撞而来的如同恶鬼修罗一般的杀意,几乎让他们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是他们迎来的却不是死亡,而是轻微的碎石声,下一瞬,再反应过来,已经都在对着擂台的高台石壁面发呆了。
方罗松了口气,看了眼边上的异瞳人,“多谢,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瓷石藏在何处的?”
异瞳人低头恭敬道:“是透视术,他们法衣上的防御术被尊……的血雨破除后,就能轻易看到了。”
方罗听他说话,估计这人是猜到自己是什么人了,是因为招牌血雨吗?但是这个血雨外表与道修火雨之类的术法看上去也差不多,这人怎么认出来的?
方罗想了想,还是警告一句道:“……别多嘴。”
异瞳人疯狂点头,他当然不敢多说,这位居然出现在这种活动的筑基场,欺负一帮如此低修的弟子,行为的莫名与跌份,实在是到了让他觉得自己如果多喊一句“魔门尊主”都有可能会被灭口的程度。
不过,这位的目的,谁能猜到呢,没准是对后面来参加的那些金丹们有什么计谋。要不……团战弃权吧……
不不,如果弃权导致人数不够无法正常进行,打破了尊主的计划怎么办?那就照常参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动,这样就好了……
这位魂修弟子纠结了半天,惴惴不安地下了台。
“瞎子方!瞎子方!瞎子方!”与此同时,台下的呼声震耳欲聋。毕竟方罗的打法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几乎探不着痕迹的迅杀方式。
方罗内心吐槽这地方的人也太爱给人起绰号了,一边大骂闭嘴,然而他仅一个人的声音,尤其被众人听到他搭理了后,直接被众人更加高潮的欢呼淹没。
这魂修弟子侧目瞥着跟观众吵架的方罗。他的同伴在擂台下方等候他,见他下台,互看了几眼,开口道:“乌豹,方才碰巧见到了卢长老,得他传讯,让万里宗弟子不得与那瞎眼修士争夺名次,更不允许平白挑衅于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修士虽说古怪异术有些棘手,但与之一拼都不被允许,竟然被卢长老忌惮到如此程度?”
“……知道了。”那位名为乌豹的魂修弟子点头,却是有些不安道,“不知道长武场的浪白辛会不会乖乖听话啊。”
乌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一道轻佻的戏谑声响起:“那你明明平时何等叛逆,又为何这次要乖乖听话啊?”
乌豹回头,看到浪白辛站在身后,当即脸就阴了下来,“秃子,劝你别和那人作对。”
“哦?那人什么来头,连你都怕了?”他就是也听卢长老说得古怪,所以才特地来问一问和那瞎子共战过的乌豹。
浪白辛说着好奇凑近乌豹,“喂,难道是以前你们魔门的人?”他是后来万里宗复活后才加入的魂派散修,所以对魔门中奇怪的人敏感度很低。
因为本身上古老魔门中奇奇怪怪的各种传闻就够多了的,哪怕是远远见过魔门尊主几面的筑基弟子,比如乌豹的几位魔修同伴,得到卢长老的古怪警告也谁都没能想到魔门尊主的身上,这可是筑基场的小小试炼,那位怎么可能?
乌豹瞥他一眼,直接往旁边走开,“累了,懒得与你多说。”
浪白辛顿时阴阳怪气道,“诶?你刚才有和什么难缠的强敌对战吗?我看你不就只是上去放了几个‘恐摄心目’吗?要不是因为你最后有点眼力见没与那瞎眼修士作对,不然换条狗也能赢下来吧。”
“滚。”乌豹没好气地赶人。
浪白辛大笑着没有再去打扰乌豹,他刚才说得当然也只是开个玩笑,乌豹能站到最后二十多人自然也是经历了好一番战斗的。但正是因为也不轻松,所以才对他最后愿意放弃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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