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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东野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话到嘴边，问的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唐筝筝想了想，“这个写字楼太绕了，我忘记你的办公室怎么走，刚好碰见万夏，是她带我过来的。”

祁东野皱眉问：“江霄呢？他没陪你上来？”

“啊，他当时在车库停车呢。他车技有点差，半天也停不好，还非说我在车里他紧张。我就自己先上来了。”

“……”祁东野说，“以后不让他接你了。”

唐筝筝笑了笑，又过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你还没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祁东野静了一瞬：“是。”

唐筝筝惊讶愣住，祁东野又说：“是我没处理好，我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但是我跟她确实没发生过什么，我一会去跟她把话说清楚，好吗？”

“没事啊……你不用这么急着处理，闹得太僵了也不好吧，”唐筝筝说，“我其实也是随口一问，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办的。”

祁东野看着她：“你生我气了？”

“没有。”唐筝筝笑了，“我那么容易生气啊？我知道你不擅长人际关系，你跟万夏这么多年的朋友，事业上也有来往，有些话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能理解的。”

祁东野一怔，忽然觉得难过，看了她一会，轻声道：“对不起。说好不让你受委屈，我还是没做到。”

“我哪里受委屈了？又没人欺负我，”唐筝筝莫名其妙，“我觉得万夏人挺好的呀，她还给我吃司康呢。”

祁东野猝不及防：“……啊？”

“这个啊，”唐筝筝指指茶几上放的盘子，“她给了我好几块，说是她今早自己烤的，但是已经凉了，所以她去餐厅用烤箱又加热了一下。我说好好吃，想让她教我怎么做，但她说她要去面试了，等面试完了再来教我。”

“……”祁东野丧失语言功能，只剩下机械重复，“啊？”

面试持续到下午四点结束，万夏还真来了。

唐筝筝难得半天假期，正抱着平板追剧，万夏推门进来，她摘下耳机：“哇，你忙完啦？”

一边退出视频软件，打开手写板：“你在这里给我写吧。”

祁东野僵硬坐在电脑前，万夏半眼没看他，直接朝唐筝筝走过去。她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的平板唰唰写字：“要用低筋面粉，先加泡打粉、盐和糖。黄油要提前冷冻好……”

朱以晨推门找祁东野有事，看见这场面，吓得一个趔趄又退出去。祁东野走出来，朱以晨瞪眼问：“我靠……她们在干什么？”

“万夏教她做司康。”祁东野陈述事实，“是不是很恐怖？”

“太恐怖了，我还以为我见鬼了，”朱以晨说，“不是，我没明白……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问，我也不明白。”祁东野说，“我已经琢磨半天了。”

说话间又听见唐筝筝说：“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回家试试，做不好再问你。”

万夏拿出手机，朱以晨说：“好可怕，她们还要加微信。”

祁东野一脸麻木，朱以晨连连摇头：“你这地方太邪乎，不宜久留。我先走了，再见。”

万夏跟唐筝筝加了微信，起身往外走。祁东野站在门边尴尬，觉得该跟她说点什么，张了张口，万夏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径直离开了。

祁东野回头看唐筝筝，她朝他得意摇晃手机，是她和万夏的好友界面。祁东野难以置信：“你都已经自来熟到这种程度了？”

唐筝筝也纳闷：“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好像也是。

记得录制《追风去》的时候，她也是刚一见面，很快就跟姜颜热乎到一块去了。

其他嘉宾自不必说，后来那综艺里的导演、摄影、后勤，她全都混得很熟，再往前追溯，似乎她高中就一直是这样，热热烈烈、笑笑闹闹的——说来也对，以他当时在班里孤僻寡言的程度，若非如此，他也就不会有机会跟她认识了。

祁东野望了她一晌，忍不住笑道：“你可真厉害。”

唐筝筝摇头摆尾说“过奖过奖”，祁东野又说：“对了，商楚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他？”

唐筝筝跟着祁东野去找商楚，商楚正在朱以晨办公室打游戏。

游戏人闻声擡头，跟她四目相对，愣神之间，唐筝筝说：“他工作时间打游戏，快扣他工资。”

商楚收回视线：“这就是我的工作好吧？”

唐筝筝凑过去看，商楚玩的是来锐公司当下主推的权谋策略游戏《大秦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