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温枕侧躺在床上,核心收紧,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口腔中也因为紧张而不停地分泌着唾液,心脏的激烈跳动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没能问周槐安今天晚上睡觉是怎么安排?又或者,即使她有机会,她也不敢问。
温枕进门的时候稍微缓了一些,进门时只看到周槐安带着苏城进了二楼的书房,听正在准备夜宵的阿姨说,是有一个远程会议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温枕这下更是如坐针毡,有一种自己是烤架上的肉,正在被反复煎烤的感觉,纠结,焦虑,甚至还有一种“既然这刀迟早要砍下来不如尽快”的期待感。
此时她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和周槐安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还带着那种稚气未脱的年轻劲,尤其是温枕,即使在追求周槐安这件事上再怎么主动,平常再怎么显得经验丰富,真要到了那一步,其实心里比谁都要紧张。
谈恋爱期间,她和周槐安只在外面过过一次夜,那次去酒店,在前台开房的时候两个人紧张的都快要把心脏吐出来了,当然,最后也只是纯休息,甚至还是她睡在床上,周槐安睡在沙发上。
谁能想到,所有事情会往一个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方向飞奔呢?
温枕正这么想着,门锁突然咔哒动了一下,她几乎是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地瞬间闭上眼睛,力道之大甚至连眼角的细纹都挤出来几条,但很快又觉得这样睡觉不属于人之常理,让大脑强令着肌肉放松了些,才算是装睡完成。
周槐安的脚步声从门口靠近,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停下,似乎是已经站在了床尾的位置。
明明没有睁眼,但温枕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周槐安站在那里,垂着眼睛看着被子里的自己。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像是要从胸口中直接跳出来,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真切,像是盖了一层朦胧的纱帐。
安静持续了很久,久到温枕都要以为刚才听到的周槐安的脚步声不是自己的幻觉的时候,周槐安动作了,他的脚步声重新传来,只是并没有靠近,而是远离,一步、两步,动作很轻,就像是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还没等温枕反应过来,随着开关被按下的啪嗒声,更浓郁的黑暗就笼在她的眼前。紧接着,是卧室门关闭的声音。
在黑暗中愣了三秒,温枕缓缓地睁开眼睛,卧室里一片黑暗,在周槐安关掉灯之后,这里就完全是一个适合睡眠的环境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枕心中突然有些奇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门外一片安静,周槐安似乎已经重新回了书房,而他来卧室这一趟,也仅仅只是关了个灯而已。
温枕在黑暗中躺着,任由搅在一起的纷乱复杂的思绪在大脑中随意跑,黑色的线条很快就布满了大脑和视网膜,她强撑了两下,最终还是在身体的疲倦之中进入了梦乡。
许久之后,刚才未被关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黑暗里,周槐安缓步走进来。
卧室里很安静,静到只有温枕细细的呼吸声。
周槐安强忍着内心几乎快要喷发的情绪,安安静静地来到床的另一侧,他甚至没有掀开被子,只是这么单纯地躺下去,侧着声,屏住呼吸看着温枕留给自己的背影。
他不敢有过多的动作,他怕把温枕吵醒,但他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温枕露在被子外面的发尾,纤细的头发划过周槐安的指尖,细腻的触感提醒着他,
这不是那个数千天如一日的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着的事情。
温枕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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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枕隔开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侧的床,床铺依旧整洁,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昨天晚上她担心的事情似乎有些多余,周槐安似乎只是在意结婚这两个字。
这次温枕没让阿姨把东西送上来,而是早早地下了楼,阿姨正在厨房忙活,听她的意思,周槐安半个小时之前刚走。
温枕吃了两口饭,看着厨房里忙活的阿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阿姨,您来照顾周槐安很久了吗?”
阿姨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了温枕的问题:“大概一年左右吧,怎么了吗?”
一年啊?那估计也不知道周槐安这些年的事情了。
温枕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了,问一下。”
阿姨见状也没再多问,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转眼到了下午,温枕照例去上班,她今天特意出门出的早些,就想着早点过去,和王金谈谈昨天遇见周槐安的事情,至少在她还没有理清自己和周槐安的关系之前,是不太希望别人先去说三道四的。
酒吧还没到开业的点,只有几个服务生在前面忙来忙去,温枕从员工通道进来,也没犹豫,径直往王金的办公室走。
只是她刚在门前站定准备敲门,里面就传来王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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