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林越侧身拉开抽屉,一把闪着银光的□□在他指尖跃动,“别逼我赶你走。”
“但你总得留下它。”巩凡将寄生藤横在刀刃面前,小家伙瑟缩起来,顺着巩凡的手臂绕了一圈又一圈,擡起自己的前端张牙舞爪。寄生藤被巩凡粗暴地拔起,根系破开他的皮肤,整只手瞬间血流如注。
“最后一只小兔子被吃掉了,我的小猫也被吃掉了。晚安,我的小少爷。”
巩凡转身,林越手中□□飞旋而出,钉上门板。
一刀像是划开了楚河汉界,两人之间的冷战就此拉开。
林越在深夜里感受着寄生藤将根系向他皮肉深处扎去的感觉,分明是如此渴望养分的小家伙却像是医师手中的手术刀那般精确地避开他的全部血管,不仅从未让林越作为寄主感受到疲累,还会不时地利用根系在血肉间生长的感觉帮他刺激一下疲惫的神经。林越在白墙研究所内活动时它便乖顺地缩在实验服宽大的袖子内,两人独处之时才擡起头来四处乱晃。
“你说,小兔子为什么会死呢?”林越让寄生藤的叶片卷住他的手指,面前摆着的是他已经拖了林辰半个多月的实验记录。
当晚的意识是清醒的,毕竟在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快感刺激之下没人会选择昏睡过去。没有想象中玫瑰的尖刺刺破身体的优雅与愉悦,但属于野兽的撕咬才是他们所能释放的真正本性。
指尖的中性笔再次转动起来,林越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第一百零一份实验报告烧掉。
“你不想依靠一个无法保护你的生物,是吗?”林越看着寄生藤弯曲下去,它已经从原先不过手指粗细的小家伙长到了成年人手臂那么粗,长度上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先总是扎在血肉之中的根系如今只能攀附在皮肤表面,而这样的行为便已经能让它取得足够的营养,而与此相匹配的是它作为植物却展现出的力量。
一沓新的稿纸被寄生藤推到林越面前,边缘有些微的卷曲,被它用身躯一点一点地压平。
“今儿先不写了。”林越放下手中的笔,“我去洗澡。”
寄生藤乖乖从他手臂上窜了下去,皮肤上被根系攀附过的地方有细密的小血珠渗出,随着浴室大门隔绝哗哗的流水声,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顺着墙往阁楼爬去。
巩凡人在发呆,自从那次之后林越便不再理他,整个冬季第一夜都不会开学,两人自然也没了独处的机会,他所做最多的事情便是发呆,以及给吃里扒外的寄生藤开小灶。
自从发现寄生藤在泥土里待着也不会死亡后林越便不再让它时刻黏在自己身上,每当“亲爹”无情抛弃自己时寄生藤就会跑上阁楼来找“干爹”求安慰。
“你该回去了。”巩凡听着楼下的水声把寄生藤从自己胳膊上扯了下来,委屈巴巴的小家伙赶在林越之前蹿回了卧室,在林越钻进被子的一刻便将自己紧紧吸附上去。
“晚安。”
藤蔓蜷曲了一下,作为植物不需要睡觉的它会在这时安分下来假装自己睡着了。
1月29日
少爷不跟我睡觉的第三十七天。
巩凡在写下这句话时烦躁地用尾巴抽着地面。
上一次注射CL是在12月27日。林辰带他回红墙抽血,取切片样本,对他身体的各项数值都进行了重新测定,顺带就把CL给一起打了。
啪嚓一声,笔杆断裂在巩凡手中,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敲开林越的房门。
“给我,好不好。”
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是巩凡第一次对林越作出请求。
“小林,去把CL拿过来。”
寄生藤不情不愿地去卷了支CL放在巩凡掌心,巩凡这才惊觉连一根小小的寄生藤在林越这里都有了姓名。
“给你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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