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巩凡摊了摊手，“我一直在中城区当保姆，就连出外城都是少数，怎么可能有那边的情报。”
“你就不会多培养几个谍报人员吗？”
“又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CL不是由林封直接管制的。”
“那倒也是……”尹扈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发了声，“先说说七号外城吧。”他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外走去。
走廊的灯光渐次亮起，又随着尹扈的离开熄灭，他行走在一片寂静之中，给这地下居所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电梯不断上行，尹扈来到了地表。
七号外城
最繁华的外城，没有之一。
与以组织草食性兽人集体□□的无号外城不同，七号外城以它的黑市著称，不仅仅是外城人员，雇佣兵，甚至是一些T0基地内的人员都会在这里进行金钱的往来，此刻临近中午，头顶的太阳格外的大，尹扈身周却是那么地空旷，过去的高楼大厦环绕着他，虽看上去不像其他外城那般陈旧，却也无不散发着一股死气。
在其他外城内的兽人们都在抓紧白天的抱愧时间狩猎，争夺安全的庇护所时七号外城像是死过去了一般，尹扈趿拉着拖鞋走在人行道上，只有花坛旁不时擡起头来往这边看那么一两眼的兽人刷了刷存在感，白天的它看上去比最差劲的一号外城还要死气沉沉，但无论是在基地还是在外城，或是雇佣兵们之间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夜晚的七号外城才是真正的七号外城。
单凭它已经修复的七七八八的城墙和外城边缘拥有一定规模的种植基地便足以证明其繁华，至少七号外城的兽人相食事件发生的概率是所有外城之中倒数第二低的，军火，珍贵珠宝，食物……偶尔甚至会有那么一两支AC注射剂在拍卖会场拍出极高的价格。
而尹扈就这么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趿拉着一双不知哪里捡来的拖鞋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虽然现在大部分人都还在睡。”尹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七号外城现在容纳的人口比基地想象中还要多，上个月至少又有几千来号人在七号外城定居。”他轻巧地跃过地上的一摊血水，看都没看一旁倒下的尸体，“当然，治安也乱多了，前些日子有两头美洲狮型兽人兽化，伤亡率嘛……那现在的七号外城数据来看的话倒是不高。”
“能自由控制兽化者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外城嘛，”尹扈看了看正在打瞌睡的保安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推门进了大厦，这儿在大变异前好像是什么知名企业的总部，但现在，这里成了尹扈最喜欢的地方，“不存在比例这种东西的，自由控制兽化的人只有个位数。”
“那不是因过度兽化死亡的？”
“卖情报的老李叔。”
巩凡苦笑，“这可真是……”
尹扈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以前在红墙时我还挺好奇，为什么基地那么扯淡的理由都能把世人骗上这么久，现在嘛……”他缓缓走出电梯，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屋内漆黑一片，厚实的遮光窗帘把光线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依稀看出些家具的轮廓，沙发上放着的一团估计是毯子之类的东西，尹扈直接扑了上去，说话时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他懒懒地翻了个身，把窗帘扯开了一角，巩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躲，尹扈笑了笑，“不是谎言太低级，是它真的找不到太多的证据来戳穿。”
尹扈再度翻身打了个哈欠，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找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现在他找到了，困意也就自然而然地袭了上来。
“你还是想这么干？”
“当然。”尹扈在黑暗中梳理着自己的尾巴，“这是我唯一承认林封的一点，这是新一轮的自然选择，我们不该扼杀自己的本能。”
“但你当年从红墙带出去的人没有多少，军火的储备也远远比不上T0基地，哪怕你在七号外城的权利再大也做不到煽动那么多人来送死。”
“……我拒绝泼我冷水的人，我要睡觉了，晚安。”尹扈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你呢？还是从下水道回去？”巩凡看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巳，对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朝他吐了吐信子，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黑鳞让一张本应俊逸的脸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巩凡叹了口气，拿东西把手机包了起来，又在上面淋了足够的油，黑曼巴张口把那一团东西囫囵吞了便钻进巩凡的裤腿，紧紧地绕在他小腿上，巩凡下楼扔垃圾时又悄咪咪地蹿下去，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下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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