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姬篁交流的青年后背突然一凉，他狐疑地地四下打量一圈，确认姬篁没有当场动手扇他的意向之后，他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在他心里，冉晴秋不过是个金丹期，显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我们几个散修。”青年顿了顿，“天资又不比你们一般优越，你觉得我们凭什么突破到合体期？不过是从一开始就成为了留羽商行的家臣，一直使用商行的资源罢了。”
他耸了耸肩：“而且，我知道你，姬篁，还有天华宗的小弟子，冉晴秋。”
“她是当代亲传第一人，你，则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在试炼会上大放异彩。”青年一屁股坐在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推向姬篁，“你们大宗门的亲传啊，谁知道手里捏着多少底牌，我可不觉得合体就能压制你们了。”
“想彻底按死你们，至少要渡劫期，所以，我不会与你们为敌。”
错了，天道老儿来了都得被我们喷两句，渡劫期算个屁。
姬篁在心里默默纠正。
然后反问他：“那你还抱怨什么？多少散修求都求不来的机遇给到你，你至少可以比大部分散修多活几万年，都这样了，难不成你还想脱离商行吗？”
“既要又要？”她挑眉嘲讽。
“我提前说明白，就算你找我，我也做不了什么。”姬篁气定神闲地拿着茶杯晃悠，“你也知道养出来一个合体期的消耗有多少，这份因果，可不是你拿走命魂蛊就能解决的。”
“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脱离商行的意思。”青年却大惊失色，连连摆手，“离了留羽，还有谁愿意养着我啊？”
“我只是想……”他小心翼翼地措辞，“这个，你能不能和东家说说，把命魂蛊的限制放宽一点。”
“你也知道，命魂蛊是种在识海中的。”
“东家在你们山门中必然受了许多气，每当东家情绪失控的时候，那蛊便在我等识海中横冲直撞。”他苦兮兮地指指自己的脑袋，“疼的我想把天灵盖掀开挠挠脑子。”
姬篁：“……”
她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然后开始回想江洵羽以往的情绪状态。
说实在的，开天宗几个人里面，江洵羽的情绪算得上稳定，即便如此，也经常被同门气的挠墙。
这群供奉究竟跟着江洵羽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
似乎……好像……他们受的罪里还有她一份责任？姬篁挠挠后脑勺，干笑一声：是错觉吧！
她把脸上的心虚隐藏起来，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我，我尽量。”
看见青年脸上露出的激动和感激，姬篁难得气短，她迅速转移话题：“那你知道膳房中蒙蔽感知的是什么东西吗？”
青年漫不经心地回答：“是死老头多年前从东家那里得来的一件灵器，根据他的命令，灵器控制范围内，只有合体期可以在内来去自如。”
“所以你们一进来就失去了方向和视觉。”他摩挲着下巴，“他原本是想找个无人僻静之地做联络我的地方，但是我太想吃东西了，就把地点放在了膳房。”
“他说好会给我准备饭的，结果这里全都是残羹冷炙！”说到这里，青年又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桌子
姬篁和冉晴秋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察觉到二人的目光，青年表情一僵，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并开始转移话题。
“说到死老头。”他眼里出现些许嫌恶，“他是我们中资质最差的，也是我们中修为最差的，心生魔魇实在意料之中。”
“东家早就想把他驱逐出去了，只是没来得及，东家刚出了问题去闭关，他就开始作妖，还想把我们几个人也拉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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