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康
PanPan
熙二十一年夏,康熙带领朝廷重臣巡视河务,顺便带走了孝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去江南散心,没有皇帝的紫禁城,倒是萧条冷清了些许。
夏日难熬,连空气都是热的,虽说康熙走了,李含章却一点也不寂寞,抱厦内,她左手拿着一柄芙蓉团扇,右手拿着一颗棋子,想也没有想的便落在棋盘上,眉目弯弯,“我赢了哦。”
春语不满的嘟嘟嘴,“娘娘,刚刚是我大意了,咱们再来一次。”
实在是无聊,李含章便在抱厦内摆了棋盘,拉了春语来下五子棋,五子棋简单易学,显得格外有趣儿,就算春语初次接触,也沉迷不已。
候嬷嬷在一旁的扶栏旁做着针线,笑着答道,“你这丫头,输了就输了,还找什么借口呢。”
李含章噗嗤笑出了声,“好好好,咱们再来一次,可要让你一子?”
春语连连点头,拍着马屁,“娘娘的五子棋也玩的太好了。”
这现代信息多爆炸啊,李含章也曾经在网上研究过多种五子棋的下发,春语这样的初学者自然不是其对手。
这是,只见远处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匆匆跑了过来。
“娘娘,皇贵妃娘娘来了,刘公公让奴才过来,说是瞧着不太好。”
李含章放下棋子,佟柔璋怎么会过来了,还有刘有求说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候嬷嬷也放下手中的事务,起身过来,问跪在脚边的小太监,“五福子,你师傅原话是怎么说的?”
那五福子是刘有求的小徒弟,平日里最是机灵,今日怎么说的话糊里糊涂的。
那唤五福子的小太监微微昂起下巴,咬着下嘴唇回忆半晌,才道:“回嬷嬷,师傅原话就是这样说的,不过奴才瞧着,皇贵妃带了不少人呢,瞧着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说罢便垂下眼眸,安静的匍匐在地上。
李含章与候嬷嬷对视一眼,这大张旗鼓的究竟是所谓何事,不过就算来者不善,她李含章也不是好欺负的,稍稍整理仪容过后,便带着一行人去了前殿。
李含章到了前殿时,的确如五福子所说一般,来了不少人,除佟柔璋自己外,贵妃与四妃,一个不少,还有不少常在贵人,再加上各宫的宫女太监,黑压压一群人,把长春宫正殿倒是挤的满满当当。
“哟,今儿我这长春宫可是热闹,”李含章口中随意说道,一步一步踏入殿内。
见她来了,殿内众女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听见李含章的脚步声。
宜妃站在下首,与李含章四眼想对,见她脸色有异,李含章心中稍沉,面容却丝毫不显,一双细长柔媚的凤眼微微转动,上前缓缓俯身行礼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佟柔璋坐在上首,今日她穿了一身玫紫色百鸟宫装,秀发高耸在云鬓,插了一只掐丝金凤钗,耳边的东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端的是雍容大气,倒是与她往日素雅的造型大相径庭。
佟柔璋见她站在堂下,气定神闲,丝毫不见忐忑慌乱,她微微沉了脸色,“李贵妃,两月前太液池旁的枯井内发现了一具女尸,你可知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李含章唇边笑意微冷,点头道:“这事臣妾自是知道,那尸体还是臣妾宫内的太监给打捞上来的。”
佟柔璋并未开口说话,冷淡的目光在李含章身上微转,她向门外扬声道:“把人带上来。”
夏日的热风中似乎传来男男女女的呜咽之声,不时便见几个粗壮的嬷嬷压着两人进了殿内。
那两人是一个宫女,一个内侍,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挂在身上,一看便知道是用刑过后,嘴巴被褐色的麻布堵着,脸上挂着泪痕,表情惊恐不定。
李含章身边的候嬷嬷悄声在耳边道:“娘娘,是咱们宫中人。”
李含章心中微微一动,难怪瞧着眼熟,她转过头,询问出声,“娘娘,不知这是何意?”
佟柔璋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与微不可查的轻蔑,她叹息出声,才高声道:“万岁爷视察河务,离去之事把这后宫上下都托付给本宫,不想咱们这后宫却出了人命,出了人命便是大事儿,不可不查,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不是小事,圣上以“仁”治天下,这宫内就算宫女太监犯了错,也自有慎刑司管着的,可从未说各宫能动用死刑、草菅人命的。”
说罢便一掌拍在案桌上,震荡的茶杯“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殿内众女一惊,齐声道:“娘娘息怒。”
李含章这时已经猜出其来意,她虽站在中间,却微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佟柔璋见她一幅置身事外的姿态,便沉声道:“李贵妃。”
李含章暗忖来者不善,却还是温声上前,“娘娘。”
“死的宫女乃是辛者库的,唤沈红梅,从前在本宫宫中当过几日差,不想去命丧井中,本宫唤了人查,却在沈红梅的尸体上发现了很多受□□的痕迹,又有辛者库宫女曾经看见你宫内的太监王四好几次去找沈红梅,两人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
佟柔璋微顿,饮了一口茶水,才又缓缓道:“不少宫女都瞧见了,沈红梅每次与王四相见后,都眼眶通红,今儿本宫唤了这奴才,他已经全部招供了。”
李含章微微侧头看向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两人,胸膛微微起伏,虽表情惊恐,口中咬着破布,却丝毫不见挣扎迹象,仿佛是认命了般。
李含章沉着脸,嘴角微微勾起,惊讶出声,“哦?臣妾倒是不知道这奴才招了什么?”
何嬷嬷走了出来,她一双三角眼在李含章身上快速一扫,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既然贵妃娘娘不知,那就把这奴才的嘴巴放开,也让各位娘娘都听听看才是。”
不时便有一嬷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伸手抽走了那两人咬在嘴里的破布,那唤王四的太监,颤颤巍巍的跪直了身子,垂头喃喃道:“奴才是去辛者库找了沈红梅几次,可奴才真没有杀她啊。”
何嬷嬷笑了笑,她径直问道:“那沈红梅身上的伤可是你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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