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已药灵根的特殊,云宴有些惆怅。
他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炼药。
他害怕被发现。
他害怕在还没完成任务前就死去。
裴炤渊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他问云宴怎么了,但云宴只说没什么,裴炤渊便不再继续问,照旧给云宴做好吃的三餐,还自制了钓鱼的杆子,每天带云宴去湖边钓鱼。
还用宣纸和竹子做了风筝,带云宴去山谷里放风筝。
云宴惊叹于裴炤渊的手巧,他简直怀疑这世界上有裴炤渊做不出的东西吗?
甚至家里的新桌子、云宴的衣柜都是裴炤渊用木头自已做出来的。
和裴炤渊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可开心的前提是没有危险来临。
这一日,云宴不知为何一直睡得不安稳,以至于半夜便醒了过来。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外面特别安静。
平日里偶尔半夜醒来,便会听见隔壁屋子大叔大娘吵架的声音以及孩童睡觉时的啼哭声,可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他起身下床,想去一趟茅厕。
银白的月光从屋外自门的缝隙倾泻而下,将屋子撕裂成两半,一半落在云宴的脸颊上。
云宴打开门,忽地怔住,随即瞳孔猛缩。
只见门外的人一身云锦衣裳,周身环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面庞逆光,阴晴难测。
是云霁筠。
云宴骇然,脸上血色褪去,顿时煞白。
颤抖着身子往后退去。
云霁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云霁筠目光冷淡地看着他。
抬腿缓步朝他靠近。
“怎么了?见到我很意外吗?你应该知道我们会找到你的吧。”
“最近玩得开心吗?是不是我们太宠你了,所以,你才敢一声不吭私自下山?”
“你知道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为了找你都做了什么吗?”
云霁筠头一次绷不住表情,面庞有一闪而过的扭曲,他抬头捂住忍不住爆发阴郁和凶戾的双眸,强忍着不让心魔控制自已。
云宴一直往后退,直至腰撞到桌子。
云霁筠来到他面前,冷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嗓音低冷:“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裴炤渊蛊惑你下山?如果是这样,师兄们还有师父都不会怪你。”
云宴用力推开他,擦了下被云霁筠触碰的脸颊。
上辈子他和师兄们总是亲密无间,他觉得他们是他的亲人,在他心中,师兄和师父比他自已都要重要。
在被厌弃之后,他也一直渴望着可以寻回师兄们的亲昵和疼爱,可是现在,离开他们一段时日后,他发现自已丝毫不想念他们,也不再忆起曾经他们对他的好。
甚至,在云霁筠对他做出亲昵的动作时,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排斥。
他、讨厌他们。
云霁筠见他下意识地抬手擦拭脸颊,胸口猛烈起伏了一下,感觉胸口那股狂躁的戾气几乎将自已吞没。
阿宴、为什么要这般远离他?
“不是,师兄,是我自已想下山,并非裴炤渊蛊惑。”
“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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