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望着云霁筠的双眸,脑子里浮现出以往云霁筠哄他的样子,他总是很有耐心,看似冷淡却又温柔体贴,如果现在他说出自已受了委屈,云霁筠一定会哄他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后来的事,他一定会说的。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被娇惯得纯白无知的他了。
他现在脑子里满是师兄们后来对他说的越来越多的话:
【阿宴,别胡闹了。】
【阿宴,你真是被宠坏了。】
【阿宴,骄纵也要有个底线。】
【阿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不敢了。
他不敢再随意撒娇、随意说出心里话了。
云宴拢下眼皮,黑睫微颤,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云霁筠的手,仰头露出一个尴尬又好似不在意的笑:“师兄,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我有点累,我想睡觉了,师兄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云宴说完,与云霁筠擦身而过,回了房间。
云霁筠怔在原地,似被人点了定身术一般,大脑空白了一瞬。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阿宴......在赶他走?
阿宴总是最黏他的,无论什么事都要跟他说,有一段时间因为灵根不稳定,导致夜里总做噩梦,便天天都要和他一起睡。
后来不再做噩梦了,却也不听话偶尔偷偷跑来跟他睡。
甚至即便不喜欢练剑,也总是陪着他待在小院,或是在玄机阁外等着他修炼出来。
他曾对云霁筠说:“大师兄,只有你在我才觉得安心。”
可现在,他却赶他走?
云霁筠冷静下来,他能想到唯一的可能便是:阿宴在赌气。
或许是因为被关进了禁闭室,他没有拦着,也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提前接他出来,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云霁筠抬手微微捂住脸,挡住有些失控的表情,再次冷静下来,随后离开了院子。
他来到禁闭室,找到昨晚看守的人,问了他情况。
看守之人说:“云宴小师兄肚子疼,出来去了趟茅厕,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云霁筠当场像被雷劫劈了一般震慑在地,“肚子疼”“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阿宴何时受过这种苦?
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既然出来了,为何不直接离开来找他?
阿宴应该清楚,他不可能会将他再送回去。
他脑中一闪而过,阿宴刚刚眼底那片刻流露的失望......
......
云莲正在清泉池闭目修神,而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他眼睛都没睁,便问:
“来干什么?我已经说过别打扰我了。”
云霁筠毫不客气地沉声开口:“阿宴不理我了,就因为你不让我去接他,所以,你必须承受哄他的代价。”
“他一直想要用你的胡子做个玩具,所以,现在把你的胡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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