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鲜明的触感做不得假,胭脂马心头只觉可惜。
幸好慕绯昏迷着,不然以她那薄如蝉翼的脸皮,单听到那别有深意的字眼,便会红得似那傍晚的残阳,蒸笼里熟透的螃蟹。
她原来的衣服与狼搏斗时便破损了,后来又经历几场打斗,早被血污弄得不成样子。
苏沉鸢的袍子于她而言太紧,后来便换上了镖师们的衣服,雌雄莫辨。
冬日衣物很厚,穿在身上直筒一般,并不能很好衬托身材,胭脂马一开始便认错了。
而今,知晓了身下人女子的身份,她便坐不住了。
冷静了片刻,忽又笑得眉眼弯弯。
管她呢,不说别的,单这脸好看就行,先亲一口再说。是女人,就更不吃亏了。
还未多多感受那奇妙滋味,苏沉鸢却破门而入,拿夺来的刀指着胭脂马,“住手,不,住嘴,你放开她。”
胭脂马往她身后一瞥,看到两个守门的姐妹在地上躺着,知是被人结果了性命,怒火中烧,又暗暗思忖道,美人果真是祸水,差点坏我大事,日后万万不可沉迷于此。
“放了她,你可以活命。”苏沉鸢冷静的开口。
胭脂马挑眉,反唇相讥,“跪下来磕几个头求我,说不定你可以活命。”
明明是土匪,她这副姿态却像极了一个高傲的王者,居高临下俯视着来人,眼底带着鄙夷与不屑,还有一丝不可侵犯的霸道。
苏沉鸢看向慕绯,依旧昏迷着,她心中焦急,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若是不放人,就休怪我血洗山寨了。”
哈哈……胭脂马并不吃她这套,狂妄地笑了起来,“大言不惭,你试试啊。”
“不知晓你身处山村乡野之间,可听过锦—衣—卫。”苏沉鸢不得不搬出自己的靠山。
“锦衣卫的名声确实响亮。”胭脂马看似夸赞,却话锋一转,“我们土匪劫财杀人明目张胆,他们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沉鸢:“……”她咳了两声,“他们是不是臭名昭著我不知,但我清楚他们确实杀人如麻。今日我若死在此处,锦衣卫来日会杀光山寨所有的人。若你放了我和她,我日后给予你黄金百两,决不食言!”
这可够山寨所有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胭脂马却坚决拒绝,她心想,与其信一个虚无的承诺,倒不如先绑了这姑娘,到时候和锦衣卫谈谈条件,能得到的东西肯定比她随口开出的要多得多。
苏沉鸢:“???”她一愣,背后一阵阴风袭来。
一个黑影在空中慢慢展开,竟舒展成人形。
趁人不备,范楚良一掌拍在苏沉鸢后背,将其击飞,从胭脂马身旁擦过,落在床边。
苏沉鸢嫌弃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靠在床沿喘着粗气,“搞偷袭,你不讲武德!”
胭脂马爽朗大笑,回去再练个十年八年吧,黄毛丫头!
苏沉鸢自知不敌,便用激将法,让胭脂马,和自己单打独斗。
胭脂马眼神一眯,居高临下盯着苏沉鸢,笑这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打家劫舍,只仗着人多势众?自己也是有脑子的好不好!既然已经占据上风,为何要为了面子或者道义和她单打独斗?
苏沉鸢无计可施,抿唇不语,悄然去看床上的人,将希望全身心寄托于慕绯。
范楚良向胭脂马邀功,两人之前已经约定好,藏锋剑归他。
“可不能食言哦。”
“人无信不立,老子当然说话算话。”胭脂马回道。
“咳……”慕绯惊坐起,她做了个短暂的梦,梦里被人打了一掌,醒来后却发现那并非是梦,口中还有腥咸。
她记得之前青黛吩咐过,银针刚从心口取出之时,心脉最是脆弱,禁不住大喜大悲,急火攻心之下便会晕厥吐血。
范楚良听到动静,精神紧绷起来,慢慢向后移动着。
胭脂马心中一喜,“你醒了?”
单这语气来看,她似乎成了慕绯久别重逢的故人,而不是将人掳到山寨的土匪。
慕绯没发现被人占了便宜,便不计前嫌,也没怪罪胭脂马。
一阵凉风袭来,她忽而打了个喷嚏,将之前被解开的棉袍系好。
二人没有剑拔弩张,这般平和相处,倒把一旁苏沉鸢衬托得像个局外人,向来高傲的她有些吃味,忽又看到范楚良的身影,情急大叫,“藏锋剑绝不能落到他手上!”
哦?慕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苏沉鸢显得局促不安,“总之,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不然……怎么……怎么向左竟思交待,他也算是我们的朋友。”
她尽量掩饰想得到藏锋剑的贪心,让借口看起来不那么拙劣。
范楚良回头冷哼一声,身上的黑色袍子逐渐缩成一团,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慢慢消失在雪地里。
又是这种诡异的武功?
慕绯眼神冷峻,冲了出去,赤裸的双脚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
突然她停下脚步,伸出两指,聚力指尖,三两步飞身到前面,将内力注入到指尖,向空中反手一指。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