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让张楚岚看到了张玄澈的态度。
至少在宝儿姐的事情上，张玄澈是善意的。
也许是想要利用宝儿姐追查无根生，也许就是对宝儿姐好奇，但无论如何，这样善意的态度，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至少刚刚，自已偷偷溜进去的时候，他不相信凭张玄澈的实力会没看到。
王震球显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
王震球也在试探张玄澈的态度？
不，不是态度。
他是在试探，张玄澈来到这里，是不是为了无根生和甲申之乱。
毕竟这是明面上，张玄澈唯一一个会去做，并且感兴趣的事情。
短短一个下跪的动作，张楚岚脑海中瞬间捋顺了思路。
无论如何，宝儿姐的身世不能暴露。
他没有理会王震球，而是低着头，朝着梅金凤忏悔。
“婆婆，我知道您在心里可能在怪我，我也知道，无根生掌门的藏品对您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必须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张楚岚咬了咬牙，“……炁体源流。”
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张楚岚闭了闭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婆婆，你知道的，几个月前，全性，天下会，王家……”
他平静数着，异人界有名的存在，居然都跟他接触过。
张楚岚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所有人都在问我，都在逼我，为了活命，我麻痹自已，装作自已对炁体源流不感兴趣的模样。”
“可那是我爷爷悟出来的，是我张家的，那本来就该属于我，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当年，我爷爷和无根生交好，所以，我便想查一下，看无根生前辈这里会不会有炁体源流的线索。”
“我知道，什么八奇技，什么宝藏，婆婆您都不在意，您的心里，只有无根生前辈一人！所以，我必须亲眼去看看……”
注视着这幅破罐子破摔的真诚模样，张玄澈敛了敛眸。
不愧是黑莲花。
要不是知道一切，自已说不定也会被他这幅样子给骗过去。
太会演戏了。
不过，他也知道，无根生的藏品中，根本没有什么东西，都是一些无根生自已喜欢，觉得好玩而收集过来的东西。
曲彤怕也没想到，传说中的无根生会是这样的人。
此时此刻，她估计正在对着那些街边随处可见的石头满头问号吧。
张玄澈轻笑一声，懒得去看张楚岚和王震球继续针锋相对。
他也知道，王震球怕也存了几分试探自已目的的心思。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不过，
张玄澈不在意。
自已的目的是藏不了的。
想要解开自已的身世，解开自已的封印，就势必绕不开无根生，绕不开当年的甲申之乱。
帮张楚岚，也是因为他需要冯宝宝这条线，需要张楚岚顺藤摸瓜找到当年三十六贼和无根生的线索。
张玄澈收回目光，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的三个字上，感受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意。
意，是道的基础。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道。
或通天大道，或入世之道，或平凡之道。
以前他就怀疑，张之维屹立山巅多年，怕已经摸索出了自已的道。
如今看来，
张伯端应该也是如此。
何为人……
何为仙？
张玄澈闭上双眼，细细感知着这股意。
想要破解这个明面上的谜题太简单了，他现在就可以说出答案。
可越是走进山谷，张玄澈越发能感受到，张伯端留下的这些东西，绝对没有无根生他们当时看到的那么简单。
只能说，当时的无根生境界不够，依靠张伯端留下的东西领略了八奇技后，便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
不仅是破解明面上的答案。
他要想清楚张伯端留下的意。
“大师兄？”
张灵玉走过来，有些不解张玄澈为什么脸色如此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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