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镇摆摆手,让左右都退出去,说,“母后,朕知道您心里不痛快,您就算不朝朕看,也朝芙玉看。”
一提萧芙玉,魏太后的头更疼了。
“哀家如今管不了了她了,就让她祸害温容去吧,也怪你父皇,小时候拿温容当宝,让他当太子伴读,在宫里长住,玉儿和他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上了心也不奇怪,只是温容花名在外,并非良人,托付不得终身,你和皇后还得为你妹子多费些心,给她物色一个靠得住的。”
萧言镇问,“芙玉经常去温相府?”
魏太后叹了口气,“原先钧儿在的时候,梁王府里给她置办了院子,出了宫,她自然去梁王府,如今钧儿没了,梁王妃三天两头住在大将军府,偌大一个王府剩下个空架子,冷冷清清,谁愿意去?她不去温相府,还能去哪?”
“可未出阁的姑娘,总往男人家里跑,也不像话。”
“知道不像话,你倒是说说她。”
萧言镇不是没说过,只是如今萧芙玉破罐子破摔得厉害,他训她,她一声不吭,貌似低头认错,可转身出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有些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他都不好意思提。
听说温夫人为了躲清净,有家不能归,搬到庙里长住去了。温容的腿明明好了,还日日坐轮椅装瘸,低声下气求公主高擡贵手,放他一马。对此,温丞相倒是一句都没提过,可温丞相不提,他又怎会不知道妹妹干的那些荒唐事?如今面对温丞相,他总有点脸皮子发烫,觉得丢人。
见他沉默,魏太后又说,“自打钧儿走后,玉儿性情大变,也怪不得她,到如今,凶手都没有伏法,让她怎么不憋屈,堂堂亲王被害,连凶手都抓不到,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她顿了一下,认真看着他,“皇帝,杀一个贱奴就那么难么?”
萧言镇,“……”
一口气说那么长的话,魏太后有些喘,她缓了缓,说,“哀家知道你顾忌肃王,他的命在你手上,什么时候要,哀家不管,现如今,哀家只想要那个贱奴的命,这样也让皇帝为难么?”
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萧言锦也只能如常解释,“朕派人去拿他的脑袋了,可肃王拦着,母后是知道的,肃王打小练武,一身功夫高深莫测,朕派去的人屡屡失败……”
“都是一群废物,”魏太后气起来,“皇帝手下连个能办事的人都没有?若肃王一直拦着,皇帝就任由那贱奴逍遥法外?”
“母后放宽心,再等等。”
“哀家怕这把老骨头等不起啊!”魏太后掩面抽泣,“不能替钧儿报仇,母后便是下到地府,也没脸见他,我可怜的儿啊……”
萧言镇最怕的就是魏太后哭,她一哭,他脑子就有些乱,拍案而起,“母后放心,年关前,朕一定把那小子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第二日,又一封密信摆在萧言镇的桌上,信上一行字:亲卫至,应早有准备。
萧言镇盯着那张纸看了良久,手盖上去,慢慢用力,五指收拢,骨节泛了青白,那封密信被扣进他掌心里,仿佛成了一枚棋子,终于到了要走的那一步。
他在惶然和犹豫中提笔,写下一封密信,让信鸽带去了越州。
看着信鸽飞向蓝天,他吁了一口气。
这是他的王朝,他的天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一旁窥视。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挡着他的去路,他也将不惧怕任何人。
千秋万代,他都将是大楚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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