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谁和谁都有一两分相似。谢寻安不满地摇了摇头,“应逐星,你真没敷衍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应逐星抱着一堆东西,举起了自己残废的右手,“谢少堂主,我愿对天发誓。”
“别发了。”谢寻安轻轻按下他的手,拎了两件的东西到自己手里,“好好保重你的手,我可不想青阳宗回头找我算账,说我虐待他们的弟子。”
“不会,不会。”应逐星连连保证道。谢寻安肯帮忙就不错了,为了幽冥花开,他是又出钱又出力,自己就拎个东西打个下手而已。
两人说着说着,路过一家首饰摊子,谢寻安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荆楚人喜好银饰,苍溪城里首饰也是依着他们的喜好来,大多都是花鸟鱼虫的纹样。
“怎么了吗?”应逐星看摊子里都是女孩的喜欢的东西,还以为谢寻安想给谁家姑娘买。谁想谢寻安一回头,“你给珈奈买一个,讨好一下她。”
应逐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我今年出门没带多少银子。”
“不要紧。”谢寻安拿出了自己钱袋,“我借你,你想要的多少都可,我们可以把这个摊子都包了给珈奈。”
哄女孩子开心送东西是最实际了,只要应逐星把珈奈哄高兴,他们行事就会更便利。应逐星有些局促,“这是可以随便送的吗?”
“可以的。”谢寻安在一堆银饰里瞥见了一根雅致的玉簪,“这个如何?”
摊主笑意盈盈地奉上了玉簪,“郎君好眼光,这支是用成色极好的翠玉打磨出来的。”
谢寻安打量着成色水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应逐星忽然看见角落里有一小米粒翠色,掐丝银线将米粒大的玉石边角料做成了蜻蜓的身躯,银片錾刻出了薄如蝉翼的翅膀,这枚发簪与珈奈更配,她一定喜欢。
“店家,我要这个。”他腾出手指了指蜻蜓发簪,谢寻安拿起端详了一番,这个也是工艺精巧,放在江南还算有新意的款式,在南浔恐怕有些落俗。
蜻蜓栩栩如生,应逐星眼睛发亮,他看着也很心意这玩意。
“店家包起来。”谢寻安半信半疑他的品味,“你要不多挑几件,礼多人不怪。”
谢寻安话还没说完,应逐星便心满意足将蜻蜓发簪揣进了怀里,谢寻安也跟着说了两句,“也对,小姑娘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玉簪还是不够有趣。”
他见应逐星如此心仪这东西,随即大方道:“你要是喜欢这个纹样,下次你来故陵取药,我送你一个琥珀蜻蜓做剑穗,光看着也赏心悦目。”
“这太贵重了。”应逐星浪迹江湖穷惯了,他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青霜剑上的青玉,这还不小心裂了一道缝,谢寻安要送他琥珀当剑穗,着实有点暴殄天物。
谢寻安又想了想,“做剑穗确实浪费,不如做个环佩吊坠之类的挂件彰显风度。”
应逐星听谢寻安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但他还是严词拒绝,“不行,我不能要。”
“那枚琥珀放在库房里也是落灰。”
“我记得你今年就是要及冠了,算我赠青阳宗的礼。”
“不行,不行。”
“真的不能送呀,谢少堂主。”
他们一个非要送,一个不敢收,两人拉着一车的东西回归青寨。
谢寻安又问起应逐星的血是怎么回事,应逐星说他自小身体弱,师父用了不少好药材才给他打下习武的底子,长年累月后就变得有些特别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应逐星没有隐瞒,谢寻安便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谢寻安幼时也是万般药材温养体魄,日日泡着药浴学医,那滋味有时也不好受,好在千金堂上下都悉心呵护,后来他记事了,也没觉得自己遭了多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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