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气的!
什么玩意儿呀!
救她一命就想纳她当妾,她又不喜欢男人,成天顶着一张臭脸,一副孤独终老相。
啊切!
啊切!啊切!
隔壁传来一串喷嚏声,颜知渺听得欢喜。
苏祈安揉揉发痒的鼻子,谁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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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有些本事,几日药浴就将颜知渺体内的余毒逼出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唯有靠汤药,并且对颜知渺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有一丝懈怠。
颜知渺不是个胡来的主,一一应下,是以离开的打算暂时搁下。
可喜的是,苏祈安就来了那么一回,往后书斋就只剩她和白舟,以及那两个厨子,也算清静。
不过苏祈安挺大方,虽然看她不顺眼,吃喝却是半点不吝啬。
这日甚至还遣了个裁缝来。
彼时颜知渺正从书架上取下一话本,安坐于书案后头,看得津津有味。
白舟:“苗姑娘,那日公子瞧您衣裳穿着不合身,特意吩咐苏家的裁缝上门为您做一身裙装。”
颜知渺低眉打量自己,这身素裙确实不合身,想来是苏祈安直接从成衣铺子买来的。
念及此,她对苏祈安的欺辱之仇忘却大半,这人其实还是有点好心肠的。
白舟看出她俩不对付,想着帮自家公子讲讲好话,裁缝给颜知渺量尺寸时,便侍奉在一边:“公子面冷心热,苗姑娘有事别往心里去,自打书斋建好我就守在这了,从未见过公子带旁的人来,带姑娘就更是没有过。”
颜知渺看着半身铜镜里的白舟,无奈地笑笑,猜测白舟是起了误会,将她看作苏祈安的红颜知己,抑或是养在这处的外室。
颜知渺并不辩解,只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再来。”她合该因救命之恩道声谢。
白舟展颜,灰白眸子里甚至闪着碎星子般的光色:“公子每七八日来一回,快了快了,您不同她置气就好。”
新衣裙不过三日就做好了,是舒州城时兴的款式,颜知渺一一试过,件件穿着都合身,漂亮自不必说。
裁缝可劲儿夸,把人夸成天上有地下无,末了一句:“难怪公子要金屋藏娇。”
多说无益,颜知渺仍未解释。
送走裁缝后,白舟道:“小姐余毒只剩一成,可以出书斋逛逛了。”
颜知渺对着铜镜转了一圈,新衣裳她颇为满意:“如此,甚好。”
白舟捧来油纸伞:“细雨蒙蒙,小姐记得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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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如雾如絮,笼罩苍翠竹林,仿如一幅空寂清宁的水墨。
颜知渺撑着伞,穿梭在湿漉漉的林间。
她整日忙于教中事务,许久未曾有过这等闲情逸致,却也记着白舟的叮咛,不敢玩得太过忘形。
掐算着时间,小半个时辰便绕路返回。
书斋建在池畔,白舟讲过,池是明晔池,书斋与池景,倒是相得益彰。
雨忽然下得淋淋漓漓,敲鼓似的落在伞面。
颜知渺加快步伐,走着走着,望见书斋在湖面处的倒影被雨水打碎,也望见湖中央有一叶小舟。
舟尾,有人持竿垂钓。
此人虽然戴着斗笠,却未披蓑衣,独自坐着小凳,支着半边脸,百无聊赖似的。
颜知渺认出是苏祈安。
想着当下用一用轻功,应该并无大碍,便使出一招蜻蜓点水,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苏祈安身后。
“雨大,能钓着鱼吗?”
柔语乍起,苏祈安受了一吓,又很快平复:“愿者上钩。”
显然她不是为了钓鱼而钓鱼,颜知渺短暂沉默:“你有心事。”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苏祈安没作答。
颜知渺欲要问问是何心事,转念又觉得自己与她并没有多少交情,问得太多,恐成唐突。
遂没话找话,意在增添些愉悦气氛:“你书架上的话本很好看。”
苏祈安不搭理她。
颜知渺:“你都看过?”
“……”
“你是生意人,书架上一本商经也没有,这座书斋是你躲清闲的地方吧。”
苏祈安始终不理人,颜知渺有些气恼,她何曾被人如此无礼的忽视过,可手中的油纸伞又不自觉的朝苏祈安倾斜。
大雨就那么一阵,湖面渐渐恢复如镜,苏祈安借着倒影看清这一幕,心有动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颜知渺微荡的裙摆。
“新衣裳可喜欢?”
“喜欢,多谢。”
“你会讲笑话吗?”
“什么?”
“讲个笑话给我听,就当回报。”
郡主殿下发了懵,从来都是别人哄她开心,她何时哄过别人。
“不会?”苏祈安等得不耐。
“会。”
“那还不快讲。”
颜知渺像是习惯她的霸道,不作计较,眼珠一转,想起一个,问:“金木水土,谁的亲戚最棒。”
“谁让你出考题了,”苏祈安抱怨归抱怨,依旧乖乖思考,“水!”
“为什么?”
“猜的。”
“错,是金。”
“金?”
“因为金、姑、棒。”
苏祈安: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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