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玄一强大力量的压制之下,原本发出嗡嗡声响的铜钱,其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最终完全平息下来。然而,尽管铜钱的嗡鸣声已经停止,但是那股阴冷而躁动的气息却并未彻底消散。
这股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和不安。很明显,这个地方隐藏着的鬼物极其凶猛暴戾,就连这等具有辟邪驱魔之力的法器,都本能地对其产生了强烈的威胁感。
陆玄一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取了几件可以一用的法器,便匆匆离开。
魔都的雨夜笼罩在一片病态的光晕之中,霓虹灯的光芒在雨幕中晕染开粉紫色的雾气,像是稀释的血水泼洒在整座城市上空。
XX大楼前的石狮子静默蹲踞,雨水积在它空洞的眼窝里,浑浊的水面映出陆玄一的身影。
然而,下一瞬——水纹诡异地扭曲,竟在他的倒影旁,又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影子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微微咧开的嘴。
雨幕深处,一道人影静静伫立。
钟墨晦——魔都异人局的最高负责人,此刻却狼狈至极。
他仍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可衣襟上沾染着几滴暗蓝色的污渍,像是某种机械润滑剂与血液的混合物,散发着淡淡的腥锈味。
"你若是再迟一点来……"他的嗓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我便已经变成铜钟的一部分了。"
阁楼的阴影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金属在剐蹭骨头。
钟墨晦虚弱地扶住石栏,勉强爬上台阶。
他的右手手腕已然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侵蚀,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而缠绕在骨节间的,竟是一条条青铜丝线,如同活蛇般蠕动,将滴落的血珠串成倒悬的钟表刻度。
每一滴血珠里,都浮着一座微缩的铜钟倒影。
陆玄一瞳孔骤缩。
雨幕中,钟墨晦倚着斑驳的石栏,曾经凌厉如刀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浑浊的微光。
陆玄一快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处传来金属的冰冷质感。
"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要先想办法治疗一下……"陆玄一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抬手制止。
钟墨晦染着铜锈的指尖缓缓挑开衬衫纽扣。
陆玄一瞳孔骤缩——在对方胸腔里,黄铜齿轮正精准地啃噬着肋骨,每个锯齿都刻满西南鬼族的血色洞文。
随着齿轮转动,森白的骨屑簌簌落下,在雨水中化作朱砂色的雾霭。
"咳……"钟墨晦突然剧烈咳嗽,一块裹着半截发条的血块"当啷"落地。
那发条竟自行拧紧,将青砖压出蛛网般的裂纹。"没用的,"他声音嘶哑,"这是规则层面的侵蚀,就像这发条……停不下来了。"
陆玄一沉声道:"还能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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