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江南艺术学院。
教室里早已坐满人。
有学生,也有老师。
更有不少从外校赶来的音乐系学生,干脆坐到了后门地板上。
山南一出现,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还是那套灰t恤加牛仔裤,袖子卷到小臂。
走到讲台边,看了一圈学生的脸,笑着问:
“你们要我讲理论还是讲真话?”
前排有人小声喊:“讲真话!”
他把本子往桌上一放,慢悠悠地坐下。
“好,那我说点真话。”
他停了一下,轻轻说:
“创作——不是表演才华。”
“也不是讨好情绪。”
“是琢磨人。”
教室里有人屏住呼吸。
他抬头看了一眼:“你们都写过歌吧?”
“有没有那种时候,明明想表达一个东西,但写着写着就往押韵、节奏、段落去了?”
有人点头。
他慢声道:
“那是你写给别人听的。”
“但真正的创作,是你写给自己听的。”
“哪怕没人听懂。”
“也要敢写。”
他说着,拿起身边那张旧歌词本,随手翻开一页。
“《自由课》的第一句,不押韵,不顺口,也不时尚。”
“但我第一遍唱出来,嗓子是哽的。”
他顿了顿。
“因为那是我熬夜三天后,对自己说的——不是歌词,是确认。”
“你要写歌。”
“你就得先琢磨人。”
“先琢磨你自己。”
他眼神扫过全场。
“你软的时候怎么想,你失败的时候怎么恨,你看不惯的时候能不能不动笔。”
“这才是你笔下那个人物的心。”
教室很静。
他笑了笑。
“技巧可以练,押韵可以改。”
“但你要先敢不讨好。”
“你才能配叫——创作者。”
最后一句话落下,教室里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然后,像被点燃了什么似的,逐渐爆开。
讲座结束后,有学生排着队来找他签名。
他一边签一边小声嘀咕:“说了不是演出。”
有个女生握着歌词纸问他:“山南老师,您结婚了……还会为谁写情歌吗?”
他看着那张纸,签完名,笑着说:
“为她写歌的时候,从没觉得是在写‘情’。”
“我写的是她活着的样子。”
“爱在不在歌里,其实不重要。”
“她在。”
“我就写。”
而此时。
另一边。
市中心的一个开放式访谈录影棚。
谢沅珊也坐在灯光下,接受一档创业专题节目的邀请。
主持人是有名的财经专栏作家。
她身后,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城市天色正慢慢入夜。
主持人问:“谢总现在的身份有三重:总裁,节目主理人,还是山南的妻子。”
“你是怎么平衡‘家庭’和‘控制权’这两个话题的?”
谢沅珊垂下眼,看了一眼膝上的采访稿。
沉默了一秒,才缓缓道:
“我不太喜欢‘平衡’这个词。”
“它听起来像我必须牺牲一部分自己。”
她抬眼看镜头,语气清冷:
“我没牺牲。”
“我掌控公司,也掌控自己的情绪。”
“我是创作者的盟友,不是他们的经纪人。”
“我是山南的妻子,不是他的助理。”
“我们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权可以分,但心不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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