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一群欠揍的小兔崽子,天黑了还不回家!”
突然一个老头远远地拿着竹竿跑了过来,边跑边骂。
听到骂声,小孩子们嘘了一声,跟滑溜的泥鳅一样,飞快地从小河里爬了出来,捡起自已的衣服就往最近的草丛里钻。
等老头跑近,小孩们已经一哄而散,河面平静了下来。
老头阴沉着脸,拄着长长的竹竿,隔着丈余宽的小河,三角眼不善地打量着秦姝玉二人。
秦姝玉顿时有种被吐着芯子的毒蛇盯上的感觉,粘腻,恶心,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发现她身体轻颤,陆越轻轻揽着她,将她挡在身后,凌厉的眉眼一扬,瞥向河对岸的老头。
老头跟他对视一秒,败下阵来,垂下了眼睑,但手还是死死抓住竹竿。
陆越没搭理他,收回目光,温柔地对秦姝玉说:“走吧,该回去了。”
秦姝玉抿唇,点了点头。
夫妻二人没搭理老头,沿着来时的路,很快回到了村里的主干道上。
但哪怕是走得远了,秦姝玉仍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凉飕飕的视线,始终如影随形地黏在他们身上,直到又走了四五分钟,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才消失。
夫妻俩开开心心地出去散步,最后却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公社。
进了房间,陆越先倒了一杯水给秦姝玉,然后捏了捏她的手:“不要怕,我出去看看。”
他从行李中拿出手电筒,将公社检查了一遍,尤其是他们今晚要住的房间门窗,陆越更查得仔细。
确认没问题后,他坐到秦姝玉身边,轻轻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县城。”
秦姝玉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两只手用力环住他的腰,耳畔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心底的阴寒总算是驱散了一些。
真的太可怕了,连天真无邪的孩子们都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甚至还很羡慕!
每当想到这点,秦姝玉就感觉头皮发麻。
但只要深思,这事又不意外。
一个村子里有没有外来的女人和小孩,村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凡村民们觉得这是错误的,是违法的,有人去报案,八、九十年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妇女儿童被拐卖找不回来。
说到底,这还是发展问题,偏远乡村落后闭塞,村民们没有法律常识,更别提遵守法律了,加上警力不足,这时候乡镇基本上没有派出所,最近的派出所都到县里去了。
除非是死了人的大案,甚至是乡下死了人都不一定会去报案,不报案,县里怎么能知道?
很多村子里都是一个姓,祖上是一家人,非常团结排外,甚至会联合起来抵制公安将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带走。
而且交通、通讯极为不便,也没地图和导航系统,连县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一个女人被拐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时间一长,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
要搁在三四十年后,马路四通八达,私家车遍地都是,几乎乡乡都有派出所,手机人手一台,随时都能发信息求助,还有几个人敢买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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