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圆眼神飘向门外又飞快收回,凑近些许小声道。
“姐姐说过,她两年前遇到塌方,浑身是血地被抬出来。要不是慕容大人用上好的人参吊着命,又请遍名医......”
白砚辞喉头发紧。他想起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为清清披衣的模样,想起他们之间自然的亲密......
原来他们有过这样的生死之交。
案板上的翡翠饺渐渐凉了。白砚辞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那人是她最脆弱时的依靠,而自己算什么?在她心里,他大概是一个只会对她冷言冷语的陌路人罢了。
早市的东西既新鲜又便宜,为了节省开销,清清一大早就挎着竹篮出门采买。
谁知刚转过街角,就撞见了不堪的一幕。
“求求您,当初白纸黑字画过押的。”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跪在地上,单薄的素衣被扯得七零八落。
她死死护着胸前残破的衣料,额头磕出的血迹在石板上洇开。
“五年期限明明已经到了......”
“啪!”
老鸨戴着金戒指的手狠狠扇在她脸上:“小贱蹄子!真当自己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她揪着女子的头发往台阶上撞,“进了我万花楼的门,生死都是楼里的人!”
围观的人群发出低低的惊呼。
清清看见女子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鞭痕,新伤叠着旧伤,有些已经化脓。
“给我扒了她的衣裳!”老鸨朝龟公们尖声叫道,“让街坊们都看看,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两个壮汉狞笑着上前,其中一个已经扯住了女子的裙带。女子绝望的哭喊声像刀子般扎进所有人心里。
“住手!”
竹篮里的菌菇滚落一地,清清快步上前,挡在那女子身前。
“这位妈妈何必生气呢?”她捏着腰间荷包,声音清脆。
“我瞧这姑娘面善,不如您将她让给我罢。”
荷包里装的正是慕容英走之前留的银两,原要用作忘忧小馆日常开销。
老鸨眯起三角眼,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小娘子说笑了,我万花楼的姑娘个个都是无价之宝,能给我生一辈子银子呢。要想从我这带人......”
她笑着上前,伸手要来摸清清的脸,“除非你用自己来换她。”
这丫头杏眼桃腮,身段玲珑,比地上那个病秧子不知强了多少倍。若是能哄进楼里,定能成为新的摇钱树。
清清不退反进,迎着老鸨的手腕轻轻一挡。
“妈妈糊涂了。”她唇边漾着梨涡,声音却冷了几分,“姑娘家都是血肉之躯,会生病会老去。”
老鸨脸色微变,清清不慌不忙。
“这姑娘伤成这样,不请大夫怕是要养上三个月。就算不花药钱,每日的饭食、住处,哪样不是开销?”
她扫了地上一眼,上前一步:“况且她如此刚烈,万一接客时伤了哪位贵客......就算妈妈愿意赔钱,只怕也得赔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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