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有些无语,马上回道,“老板,你不知道外埠车辆是不允许进二环的么,我不租京A你们除了打车就只能腿着,再说北京尾号限行啊,又不确定你们什么时候会跳出来逃命,不多租两套,上路限行了等着被交警叔叔拦下开罚单吗?”
一番话怼得我哑口无言,他说的这些我还真不清楚,每次来京都是小花负责接待。不过他这次怎么想的这么周到?不是被租车行忽悠了吧。
“别废话了,你那有几辆摩托?别管限行不限行,全部给我送来新月饭店!”
坎肩哦一声,兴奋的问我,“要逃命吗?会罚款的哦。”
管他的呢,罚款也不用我交,我跟张日山一说,张日山立即同意了,找了几个会骑摩托车的伙计,在门口接到了坎肩,他坐在骑手后面,看着新月饭店的人出来接车,跳下车后都惊呆了,委屈的问我,“老板,你们这是还没逃就落网了吗?怎么这么不讲义气,还对我钓鱼执法呢?”
我懒得理会他那神奇的脑回路,招呼人在车上铺好防火毯,换过骑手,几个亲兵包的严实,坐上京A黄牌摩托车,尹南风和张日山乘车在前面领路,我和胖子闷油瓶本来不想去,谁知张日山频频回头招呼我们,与此同时一辆车也在我们身边停下。
我们三个交换眼神,先交代坎肩送走张有药他们,然后坐车跟上去。
车队还没开出去,大狼青从院子里追出来,不知道它怎么上来了,张海客在后面无奈的看着,我发现狗身上也飘出星星点点的火芒,心里一沉,人和狗统统留不住了,难道佛爷的符水连大狼青也喝了?
我下车跟罗雀给狗也包上一层层防火毯,铁手亲兵抱住它上车,笑道,“带上吧,回头好跟我们做个伴儿,要不然孤零零的一个小可怜儿。”
大狼青很开心,看向我们满眼热切,它还不明白自己的命运就要到此为止了。
我转过头去,闷油瓶捏捏我肩膀没说什么,胖子在副驾驶回头说,“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最后还能见到吴家人,已经很好了。”
我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尹老板联系的是附近最高的一栋楼,他们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坚持太久,楼群看着很近,车开过去还是要十多分钟,摩托车队反而先到了,从内部电梯上到楼顶,几个亲兵已经在兴奋的四处观望,大狼青也人立起来凑热闹。
大厦管理人员送上来一大堆灭火器,然后远远避开了。
我们跟张日山都没上前,默契的停在原地不去打扰。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城市早已今非昔比,远远眺望出去,晴云轻漾,熏风如浪,天际线壮丽惊人,无数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无不诉说着第一城的繁华和鼎盛,世变风移,天容澄谧,景气郁盛,四方无虞,但这些再与他们无关了。
几个人包括大狼青在内,虽然本人毫无感觉,但他们身上的飞灰烟火一直没有停过,燃烧的过程十分缓慢,但是无比坚定,片片蝶衣轻,点点猩红小。
就这样看过了一个小时有余,还是没看够。
“真好啊,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国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这变化堪有翻天覆地那么大。”
“百闻不如一见,多看一眼,回头跟佛爷也有的吹啦。”
“那你可得看仔细了,别吹的四不像,佛爷他们是不会轻易信你的。”
“……”
点点瑶花,片片星芒,话声渐渐歇下去,铁手亲兵笑着冲我们挥挥手,看起来心满意足了。
张日山抬手捂住双眼,不忍再看,尹南风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
他们是人间惊鸿客,来这世上匆匆一瞥,就此了了夙愿,结完因果,善始善终了,而我们只是无能为力的看客。闷油瓶握紧我的手,胖子也把手搭在我肩上,眼眶莫名湿了。
大狼青趴在那里孤独的晒着温暖的太阳吹着久违的风,晒暖了吹够了,终于想起我来,于是掉头轻快的往我这走,行到半途,只剩下四个漆黑的梅花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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