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施恩图报,一番表功的目的就在于此,张日山善解人意,这心意简直送到了胖子心坎上。
几个亲兵看了看,并头凑出几件古董,略逊于帝王绿,应该是佛爷允给他们处置,每个人就只挑了自己喜欢的,此刻甘愿献给胖子,胖子倒不好拿了,连连拒绝。
挟恩吃大户找他们的顶头上司张日山就对了,几个亲兵本就身无长物,日后还要生活,就算他们诚心想给胖子都没法接。
我和闷油瓶就看着他们几个欲拒还迎推推搡搡,张海客示意他们族长先到营地那边歇一歇,我惦记大狼青,跟着一起过去了。
他们驻扎的营地离我们上次点燃篝火的地方不远,都在木材旁边,方便就地取材,大狼青动弹不得,全身插满银针,只有脑袋抬起来注视着我,不时呜呜叫着。
我连忙安慰过,一定会带它出去的,它这才安静了。
张有药躺在对面,看我们过来,就坐起跟我们打招呼,新月饭店的伙计只余一个,正在添柴加火,看来其它人跟着罗雀出去搬救兵取装备了。
三个人坐下休息,我很尴尬的坐在闷油瓶和张海客中间,闷油瓶轻轻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张海客无奈的看着,我只好低声跟他说声抱歉,是我一时大意让小哥身入险境,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张海客长叹一声,没说什么,他也明白都是他们族长自己的选择,难道还会是我按头推他下去的么?
胖子跟张日山他们终于过来了,围着火堆坐了一圈。
张有药忍不住问我,“小蛮呢?”
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交代,甄小蛮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在他数十年荒芜贫瘠的时光沙漠里,她是最后的玫瑰,两个人即是师徒亦是父女,瞎子跟踪张有药,就曾提到他们在成都会面甚至无需避讳晓山青,两个人堂而皇之的谈条件,做交换,也会肆意争吵,也会退让成全。
甚至小丫头一年一年复读,不定就是有钱有人情的大佬张有药在背后安排,冷心冷肺的晓山青大概率没这个闲情逸致。
山中一行,张有药放心的把保护我的任务暗地里交给她,一点不担心她会反水,她也心甘情愿的接下,就算药丸没了她都没放弃,又何尝不是因为她信赖张有药?
好好的她没了,这让我怎么说出口?明明刚才还在的。
可我不说,张有药就不明白吗?
此处无声胜有声,我把龙猫针囊一拿出来,张有药腾的站起,质问道,“为什么?你们都没事,为什么她会出事?为什么不救她?”
胖子抬手,示意他冷静,“你怎么知道没救?铜柱掉下去,红了,难道非要死一个才能证明我们没有见死不救吗?”
张有药无言以对,他也知道我们肯定努力过,只是跟我一样接受不了,不愿意相信,但又无能为力。
他坐下去,明显不想再理会我们了。
这一回真是出力又不讨好呵,得罪了一个又一个,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低下头,血迹自嘴角一滴一滴落下,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一处难受,但是我擦了又擦,血就是止不住。
闷油瓶先发现了,他伸出手接住血滴,问我,“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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