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却似乎没有察觉到棠溪话语中的关切,只是呆呆傻傻地问道:“你的家人,是不是葬身于火海之中?”
棠溪瞬间从秋千上站起,激动地问:“你想起来了?”
逸王缓缓摇头,“只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些片段,有个小院,住着一家三口,也有这样一个小秋千,后来变成一家四口,一家五口……那是很和睦、很开心、很幸福的一家五口,对吗?”
棠溪心中一阵酸楚,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流泪,于是低下头,哽咽着说道:“对,我还有两个哥哥,我们一家五口,曾经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可是,一场大火,毁掉了一切。”
说完,棠溪抱着儿子走进房间。
她知道逸王失忆并非他本意,本不该怨他,可内心深处却忍不住埋怨。若不是他没能处理好,若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家人,两个哥哥和娘亲又怎会惨遭不幸?
虽然凶手是逸王妃,但她觉得逸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帮凶。
在他没有想起过去,没有为娘亲与哥哥们报仇之前,她无法原谅他。
逸王在秋千后面呆呆地站了许久,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像一根木头。最后还是他身边的侍卫看不下去,提醒道:“王爷,咱们该走了!”
逸王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然僵硬。他看到房间里已经燃起烛灯,甚至隐隐闻到饭菜的香气。
显然,棠溪正在用餐,且并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他自觉此时留下来一同用餐有些不妥,便说道:“走吧!”
棠溪虽然被限制在院子里无法外出,但案件一旦有任何进展,她总能第一时间知晓。
而且她得知,今日曹磬华带着谢家村原来的族长一家来到京城状告她。
诉状称她嚣张跋扈,仗着有个做教谕的义父,有个做伯爵的外公,便不孝敬爷爷奶奶等长辈,仅仅因为一点小事,就害死两家人。
曹磬华也来告她,指控她煽动流民,谋害朝廷命官。
曹倾雪同样告她,说她心胸狭窄,只因自己抢了她的未婚夫,便给她喂药,导致早产,险些丢了性命。
棠溪听后,冷冷一笑。她真是小瞧了逸王妃,居然一环接一环地设局,难怪让她在丞相府安稳待了这么久,原来是在暗中谋划这些。
只是,她以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能置她于死地吗?
这些指控毫无事实依据,她倒要看看,逸王妃是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能拗得过逸王和皇上。
轻雀见棠溪满脸阴沉,赶忙轻声安抚:“夫人,沧晋府的百姓和谢家村的百姓都清楚您的为人,知道您是被诬陷的。
这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逸王和大理寺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您别太难过。
而且我听说,大人已经攻破城杜关城,两日之内拿下三座城池,如今只剩两座了。相信大人很快就会回来,为夫人主持公道。”
这倒确实是个好消息。算算时间,她已经快四个月没见到师兄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思念。
棠溪将康康交给轻雀,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两封信。
“墨烟,你把这封信交给我五哥,让他明天别开胭脂铺了,带着人马尽快去张府,这段时间就住在张府,不要出来。
再把另一封信送到张府,让张府多采买些物资,从明天起紧闭府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是!”墨烟应了一声,拿着两封信,迅速走出房间,一个箭步跃上墙头,转瞬便消失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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