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唤花玲珑进山去摘野蒲陶,花玲珑本想叫上瓦瓦一起,可听闻瓦瓦去帮蒲歌给云寒送药,她便恼的不再等人。
二人骑马没走多远,瓦瓦背着小篮子追了上来。
花玲珑问她怎么了。
瓦瓦抓住缰绳跳到马背上,与花玲珑同乘一匹,她急道:“快跑,我给那个死士下了药。”
瓦瓦随在蒲歌身侧学医,其间受命数次去给云寒送药,她不明白为何蒲歌会暗中照顾一个漠北死士,尤其此人还伤了萧明月。更可恨的是,云寒对她也没有好颜色。
瓦瓦送药都是隔着数丈将布包扔过去。
云寒起初没有理会,直到一次瓦瓦将东西扔到了他筋脉寸断的左臂上,他略有怒意的拔剑出鞘,瓦瓦大惊失色,仓皇逃跑间掉入了小池塘。
在瓦瓦眼中,云寒如同恶兽一般,她不明芳阳宫不杀此人的原因,但这并不是自己就要好生相待的理由。于是瓦瓦背着蒲歌开始往药中添加影响愈合的药材,就在适才,她狠心又多加了两味。
花玲珑听后心情大好,夸赞瓦瓦聪慧,小河却是说道:“这般胆大,我若见到你阿克耶必要告知。”
瓦瓦抓着花玲珑的衣裳,难为情地哼了哼。
花玲珑相护:“她告不了的,她要嫁人啦!”
小河一个鞭子抽在花玲珑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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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们摘完蒲陶躺在草地上看云朵。
花玲珑翻身跟小河说:“你别嫁去漠北,漠北那般遥远,我们以后如何玩耍呢?”
小河只顾盯着天上看,往嘴里塞了个果子:“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小河公主……”瓦瓦有些害羞,但还是问道,“不是喜欢若风吗?”
花玲珑亦看向小河,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也不似移情之人啊。”
“你们不懂。”小河嚼着酸甜的小野果,想到若风只觉心间也酸甜起来,“若风是奴隶,怎好相配我这个乌州公主,若是瓦瓦你喜欢上那个死士,墨州王可会同意你嫁给他?”
瓦瓦突然就涨红了脸,直挺挺地坐起身来:“我,我怎会瞧上那个死士!”
小河歪头看她一眼,瞧出其两分异样:“我就是这么一说,墨州王爱女,定会安排好你的一生。”
“你别嫁去漠北好不好?”花玲珑一想到无人玩耍甚是煎熬,“乌州王是你亲叔父,瞧着对你也很好,你就撒娇闹个脾气,他若不应,我们就去求九公主,九公主定会帮你的!”
“我不用九公主帮,我想嫁到漠北去。”
“为何呀?”
“能嫁给匈奴王,做草原之主的夫人是西境所有女子梦寐以求之事。”
瓦瓦想否认却又不敢言。
花玲珑有些郁闷:“我是无法行走那般远的,这样一看,我岂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啦?”
小河招架不住她的追问,索性眼睛一闭感受着拂来的微风:“没关系,是人都会死,死后亦会再相见。”
花玲珑一声叹息往小河身侧倒去,两个脑袋相互偎依着。
瓦瓦也卧在旁边。
三个女娘沉默片刻。
小河缓缓睁开眼睛,侧眸看向东面。
花玲珑顺着她的目光亦往东边看。
“怎么了?”
“你说日光为何会从东边升起呢?”
花玲珑不解其意。
小河却是自问自答,浮光掠影扫过她的眼眸,那一瞬仿若一世冗长:“或许……那里可以让人拥有无限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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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出嫁在即,始终顺从无疑的她向伊洛徵提了唯一的要求,那便是请乌州左、右将军将和亲队护送至居州雀城。
萧明月没有料到小河会藏有此意,或许她与陆九莹的忧虑早已被小河预知。
居州雀城之上便是漠北的领地,萧明月与阿尔赫烈只需将小河护送于此便有漠北迎亲队相接,前往雀城的所行之路便要途径七州,这恰是萧明月所期望之事。只是此行危机堪比陆九莹嫁至乌州,萧明月与陆九莹再三权衡,与其坐以待毙等候漠北发难,不如主动出击。
萧明月对于陆灏、陆行之驻守的仑州还有一虑。
同时,小河于此间设下请宴。
此宴设在伊洛徵赐予她的沧溟城,萧明月与陆九莹赴约时所见宴上宾客,心中明晓一二。
宴上右侧坐着陆姩,陆姩的身侧是司玉。
陆九莹与萧明月于左侧入座,二人见她们皆恭敬地行了礼。
一室五人相坐,说不上来多热络。陆姩成了伊洛徵的姬妾,虽未与其有夫妻之实,但月灵族人与汉家很不相善,雪弥以蛊伤人的事情还梗在萧明月心头。司玉夏围时暗中相助符牌,若说有结善之心,更多的是利己交换。努尔湛死后不见她忧伤,相反游移在诸多男子间似乎在物色下一处庇护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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