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能点到这份上,真实想法只有本人能知晓,她一个局外人,何尝可知?
这些日子,她确实有点自视清高了些,感觉自己有点了不起的样子,连康熙都不放在眼中,整日所在永寿宫度日,不问世事。
一旦有人犯到手中,就知道借用人设,狐假虎威,不过这样的日子确实痛快!
经此一事,后宫内鲜少有嫔妃能壮着胆子对付林琉璃,到让她继续过着安生的日子。
整日不是吃,就是睡,连康熙瞧了都羡慕得紧。
这不,除夕夜晚宴一散,康熙立即抬步往永寿宫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帮手捧账本的嬷嬷们。
来到永寿宫,跟大爷似的,坐在上首,悠闲端茶饮用。
余光瞟向林琉璃,见她闲散靠在靠枕上紧闭双眼假寐,稳如泰山的坐姿,愣是不为自己到来而有所动容。
康熙对此有些不满,立即放下手中茶杯,轻咳一下,见林琉璃眉头染上烦躁郁气,扭动肩膀侧身。
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看他的意思,立马坐不住,指尖轻点桌面,果断出声道:“后宫乱糟糟的,朕前朝政务繁忙,抽不出手来看顾。”
“佟贵妃身子不适,难担大任,温贵妃也怀有身孕,不宜多思,眼下,唯有你最闲散,位份也是最高的,理应执掌六宫管理权。”
话都直白到这份上了,林琉璃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直接掀开眼皮子,冷冷看着康熙,挪眼扫一圈捧着账单的嬷嬷。
厌烦道:“臣妾患有头疾,不易多思多虑,不然容易头疼中风,皇上还是另选她人吧!”
“臣妾出身平寒,不知礼数,这些年被皇上宠惯着,也没压着自个任性妄为的性子,若是给人评理,容易有失公道。”
“安排事务,多半也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届时,后宫只会更加混乱,皇上收拾这些烂摊子,没给十天半个月,恐怕是理不清的。”
“还不如,直接交给靠谱的人掌管,例如宣妃,,惠妃,端嫔,禧嫔,敬嫔,皇上多的是人选,您怎么就偏偏看上臣妾了?”
这样大好潇洒自在的日子不过,非得当社畜,她怕不是有毛病吧?
见她越厌弃,避之不及的模样,康熙心中越是不得劲,气的憋红脸,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没一样事情是圆满的。
大清之内,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这女人除了一开始爬床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我行我素,视他无物,藐视皇权,偏生他还不能出手对付,实在是憋屈。
康熙愤愤瞪她一眼,羞怒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今日除夕夜,瞧着“素净”了些,后宫也难得见喜事,朕想要大封后宫,你以为如何?”
听见这话,林琉璃第一反应便是:幼稚!
懒懒看着他,无所谓道:“皇上高兴就好!后宫难得见喜,大封后宫热闹热闹也好。”
晋封操劳的又不是她,爱怎么封怎么封,她又不是皇后,也不爱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康熙注意到林琉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真的毫不在意,且带有一丝丝嫌弃他的意思,瞬间心中怒气尽散,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跟斗败的公鸡一般,脑袋微微低垂。
静坐良久,林琉璃都坐睡了,康熙才起身回去。
今日除夕夜,他只能宿在中宫,眼下,无中宫皇后,他同林琉璃说完话,还得赶回养心殿歇息。
捧着账本的嬷嬷们,也全须全尾回去了。
等康熙前脚刚走,后脚林琉璃立马睁开眼睛,眸中哪有什么睡意?
清明得很,这只不过是她不想同康熙闲聊逃避行为,这男人就是不想自己安生。
林琉璃无奈轻叹一声,回屋洗漱上床歇息。
晋封这事,林琉璃以为是康熙一时气话,没曾想,这男人是来真的。
佟贵妃被晋封皇贵妃,她和温贵妃原地不动,四妃上位,嫔妃也圆满占全,贵人一下各晋一级,妙的是,原先被降为贵人的德妃和荣妃,直接跨越飞升,赶上妃位尾巴。
“为何不是皇后!?”
圣旨刚念完,佟皇贵妃不可置信瞪圆眼,满脸欣喜之色,一瞬僵住,猛然起身,一把着急夺过索额图手中的圣旨,逐字品读,都品不出想要的意思,也找不出皇后二字。
霎时,身子跟被抽了精气神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下来,脸色灰暗,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脚步虚浮踉跄往后退去,梁景忠快手搀扶抵住,担忧道:“娘娘摸多思,皇上心中是有您的,眼下,娘娘是后宫第一人。”
涟漪快速给众人递上赏银赶人:“有劳索大人,和诸位公公走这一遭,请诸位喝口茶润润喉。”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见事情走向不对劲,立即收下银子,拱手作揖:“奴才谢娘娘赏赐,奴才告退!”
匆匆抬脚溜之大吉。
这时,佟皇贵妃哽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总算是艰难压下,缓过气来,瘫软在梁景忠怀里,失声痛哭,扭曲的五官,不难看出,佟皇贵妃对于痛失中宫皇后之位,有多痛彻心扉。
“快去把太医请来!”涟漪推囊身旁一个小太监焦急吩咐道。
“喳!”小太监急急忙忙转身冲出去。
涟漪等人手忙脚乱,把佟皇贵妃搀扶回房躺着歇息,见对方一口气提不上来,刚沾床,两眼一闭昏死过去,承乾宫立即大乱,忙成一团。
因佟皇贵妃病危,被晋封的嫔妃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晦气搅散了激动,众人急匆匆赶来。
林琉璃端坐在上首,气定神闲饮茶,温贵妃见状,紧绷的心弦稍稍松解下来,面露羡慕之色,对她嘀咕道:“娘娘倒是心性好。”
“好与不好,这日子不得继续过?”
听见她的话,林琉璃诧异抬眉看过去,见是温贵妃后,立即敛去眸中凌厉之色,轻笑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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