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里边的区别可就大啦!”
曹营帅帐内,吉珪看着罗汝才为他解说道:“将军请想,就算咱们就抚于朝廷,那也要有人从中为我斡旋才是,且投了朝廷后总要找一颗大树抱住,方可保将军仕途顺利,永享荣华富贵。
前时咱们暗中联络丁启睿、朱大典便是此意,想让其为我在朝廷上斡旋,也有将来倚之为靠山之意,而今永宁伯既然主动邀约我们就抚,实乃千载难逢之好时机,还望将军莫要再迟疑。”
“可为何是就抚于永宁伯,而非是朝廷呢?”
罗汝才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在吉珪的话语引导之下,他已不再称呼“张诚小子”,而是改为了“永宁伯”的尊称,足见其心里也已下了决断。
“将军,不见李际遇、袁时中先后就抚于永宁伯麾下,李际遇当初不过有几千兵马,余者皆为裹挟之饥民,然如今已是永宁伯麾下一营主将,朝廷里堂堂副总兵。
那袁时中虽就抚时日尚短,然听闻刘玉尺所言,该部目下正在彰德府武安县境整编,仍是拣选精锐士卒归袁时中统领,独立成为一营人马,一应甲械铳炮皆比照别营,由永宁伯一体配给,就连粮饷也是由永宁伯按月拨付。
而余下的随军眷属、杂役饥民等老弱之人,皆分批前往宣府、大同、山西境内安置,一律按丁口分给田地,更免去头年税赋,二年三年也是减半征收,如此一来便无后顾之忧,届时将军只管阵前杀敌建功,就算这一次就抚不封伯封侯,以将军之能,将来未必不是当朝侯爵啊!”
罗汝才听了吉珪的话后,颇为心动,但还是略有些犹豫,他面色凝重地问道:“老吉,你的意思是说李哥他终归难成大事?”
“是,大明气数未尽。”
吉珪语气凝重而严肃地接着说道:“闯王虽能猖狂一时,然终非帝王之姿,就算受万人追捧,终是一代枭雄,最后难逃身死名裂之数。
而敬轩的西营,以及革里眼他们那一伙,虽然看上去也算风生水起,但也是仅能自保罢了,完全看不出具有开创一番新基业的苗头来”
他接着话锋一转,又道:“反观朝廷这一面,虽连战连败,但根基未损,其江南钱粮赋税重地仍在,去岁又刚在辽东杀败鞑子,如今正好腾出手来收拾中原。将军不见闯王大军被阻在朱仙镇,不得寸进吗?”
“可眼下只有新城这几万官军,还算能打……”罗汝才心中仍存疑问:“仅凭这几万官兵,真能顶得住闯王的几十万人马?”
“将军,难道没看见闯王与永宁伯相持已两月之久,虽从表面看去闯王声势仍很浩大,然却已是‘外强中干’之态。”
“哦。何以见得!”
“水坡集一举击溃丁启睿、左良玉,那是闯王最为风光的时刻,若不是永宁伯率领宣大军突然冒了出来,恐怕此刻闯王已经拿下开封府城,高举义旗,号令天下啦。”
吉珪说到这里时不由叹息了一声:“唉。可惜大好形势,竟被永宁伯数万边军毁于一旦,这也是我力劝将军离开闯王的根由所在。”
在罗汝才狐疑的目光中,吉珪继续说着:“水坡集官军不下十二、三万之多,更有左良玉、虎大威等一众猛将,却连半月都未能坚持,闯王一战收降俘虏官兵数万,声威之隆,世所罕有。
可当他遇上了永宁伯,便止步不前,至今两月有余仍顿兵朱仙镇,眼看着开封府城就在几十里外,却也只能望之兴叹。将军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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